河岸边寻找到一些枯枝败叶,生火点燃火堆,又掏出一柄锋利的刀子和一瓷瓶药来。
将刀子放在篝火上烧红了后,牛二拎着刀子来到那匹马跟前,一不做二不休,非常麻利地将滚烫的红刀子戳进马儿的皮肤上,马儿疼得身子猛地打颤,还灰溜溜直叫。
牛二口中说到:“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不疼了啊”
似乎他并没有跟一匹马儿说话,而是在跟一个好兄弟说话。
赵六儿不忍心,下了马,上前结果牛二手中的药瓶,扒开塞子,将里面的药粉倒出一点儿来,等着牛二从马身上拔出一支箭,赵六儿便将药粉涂抹在伤口上。
药粉很是厉害,见血封口,血仅仅流了一点儿便止住了。
两人如此忙活了大半日。
望着满地箭头殷红的长箭,牛二擦了把汗狠狠地说到:“七十一支箭!俺要把这些箭统统插在吐蕃人身上,替俺兄弟报仇雪恨!”
那匹马儿似乎疼痛地已经失去了知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牛二取下喂马的牛皮袋子,往里面撒了一些药粉,便去河边打了一些水来,喂给那匹马儿喝。
马儿虽然很不习惯中草药的味道,但在牛二拍了拍他的嘴巴后,便很是乖巧地一点又一点地全都喝了下去。
瞧着这匹异常乖巧的马儿,牛二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这匹马儿的脊背,惹得这匹马舒舒服服地打了几个响鼻。
赵六儿就站在一旁,抱着膀子笑眯眯地瞧着这个粗老汉子细腻无比的动作,很是感慨。
世间还是有能够击穿某铁人内心的事情的,比如这匹马儿对于糙里糙气的牛二。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高高的大道上传来了几人的呻吟声,随后便是埋怨声:“我说陈东主,你也忒特么抠了吧?半路上驴儿病死了,就拿俺们哥俩当牲口使唤啊?啊?让俺俩给你拉大车?猴年马月才能赶到吐蕃国?”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来:“快了!快了!你没看到那个高耸的雪山了吗?那里就是吐蕃国的贡阿雪额山,再走几日便能到达了。”
“几日?这都黑天了,还要走?你也不怕遇到匪贼,将咱们杀了,将你的香料给抢了。”
“不怕!咱们大唐人现在可是天兵天将降临,连天雷都是正义的,向着咱们大唐人的,谁敢招惹?若是你我等不幸被匪贼杀了,我大唐使团军一定会替咱们报仇雪恨的,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然后把他们的头颅砍下,挂起来当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