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浑浑噩噩睡了多久,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阳光从窗棂里射了进来。
不过,在对着阳光愣了一会儿神后,突然发现哪儿有些不对劲。
这个窗棂不是宝缘斋的窗棂,也不是甄真儿家租房的窗棂。
“我这是在哪儿?”倪土急忙抬头去看四周陈设。
突然瞪大了眼睛。
自己竟然在王宁氏的闺房里。
而此刻的王宁氏正披着厚袍子趴在了炕沿边睡着了。
倪土急忙呼唤起来:“王宁氏,醒醒, 醒醒。”
王宁氏听到声音骤然抬头,睁开惺忪的眼睛,惊喜道:“你醒了?”
倪土急忙下了土炕,搀扶王宁氏躺在热乎的被窝里。
“你前几日已经病重,昨夜不该熬夜受冻,若是病情严重,就会重感, 会惹下病重祸患啊。”
“少郎为我家事务日夜操劳, 解我困苦, 保我丝绸庄,乃我王家的大恩人。我一个妇道人家无以为报,只能尽心尽力伺候好。还望少郎莫要嫌弃才是。”
“这是哪里的话,帮你是随手之事,也没劳费多少,只是费些精力罢了。倒是你目前还是病体,怎可忍冻熬夜。快快焐热了身子,好好休息吧。”
倪土说完,便给土炕炉灶里填了一些木柴,随后便将青铜小门关闭了,让炉火的火苗烧得温和一些。
看着王宁氏昏昏入睡,倪土便悄声出了门。
刚出门,便看到王百度杵在一旁,盯着他笑。
倪土一瞪眼,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倪土赶忙将门关好,牵住王百度的手朝书房方向而去。
刚来到书房,王百度便欢喜地问道:“阿母昨晚对你可好?”
“好!把土炕烧得旺旺的!”倪土骤然反应过来,急忙转身伸手揪住了王百度的耳朵。
“休要胡思乱想, 我跟你阿母是清白的。”
王百度疼得呲牙咧嘴,双手抱着倪土的手腕哭叫到:“好啊,你还没成为我的亚父呢,就开始动手教训起我来了,真与我那阿母成了亲,我岂不是暗无天日了!”
倪土知道他越发地误会了,只是无法道明昨晚的情形,便生了闷气,抬起脚来一脚踢在了王百度的屁股上。
“小孩子不要乱想,你阿母是清白的,我也是清白的。你所想之事皆是没有的事。”
王百度揉着耳朵,撅着嘴巴问道:“那我问你,你昨晚是不是与我阿母共居一室?”
“是,是又怎样?”
“是,就是是了。孤男寡母共居一室,能有什么好事!”
“你小子是不是挨揍!”倪土气得夺过王百度手中的马鞭便要开打。
王百度吓得在书房内乱窜。
倪土不忍心真的打到王百度,便佯装追赶。
两人在书房内玩得不亦乐乎。
正在此时,管事老王上前来, 站在门口呼唤道:“少郎,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时辰不高了,赶快去赴宴吧。”
“赴宴?你要赴宴?正好,你放我一日假吧,我回家好好歇息一日。”
“歇息?我不同意!谁让你刚才打我了!”
“好!好!我向你赔罪。”倪土说着朝着王百度微微鞠躬施礼,“多有得罪,还望少郎不计前嫌,饶恕小人的不是。”
“饶恕?我能饶恕你,可我阿母怎么办?”
“这个与你阿母何事啊?”
“怎能不与阿母相干?你昨夜欺负了她一夜,这个已成事实,没法谅解了!”
“哎!你小子!我怀疑昨晚之事是你的鬼主意,把我死死地陷入你的鬼谋之中,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小子人不大,鬼点子倒是不少,看我今日非得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倪土说着便挽起了袖子,作势要打人。
王百度吓得急忙撒腿奔向屋外。
倪土赶忙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