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快要沉下山去了。
倪土背着浑身软弱无力的上官婉儿步行在乡间小道上。
倪土虽然吹了大半日唢呐,有些疲惫。但上官婉儿却很给面子的,全程陪着流泪痛哭。
到了最后,竟然累得有些虚脱。
昏迷的上官婉儿在喃喃自语:“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以后就告诉我吧,别憋在心里。”
倪土本想跟她开个玩笑,好让她尽快脱离悲苦情愫。
唢呐的威力太厉害了,以至于那些做了大半日看客的村民,在四处散开时都是抹着泪离去的。
管事递过来二两碎银子,作为酬劳。
却被倪土摆了摆手,拒绝了酬谢。
倪土看到这家人的衣服还打着补丁,也就知道生活过于艰辛了。
脱掉孝衣,向这家人微微施礼,便带着上官婉儿离去。
“好人呢!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
这家人的主母这样哭诉到。
行走了片刻,站在一处高高的山脊上,回头张望。原本的地方已经远远地甩在了山脚下,看不到那新鲜的坟头,却能看到那片白惨惨的河面,还有那些孤寂的柳树,黄惨惨的芦苇荡。
背负着上官婉儿,倪土长长地喘口气,将胸中淤积的愤懑和不快统统吐出去。
整装待发,他要迎接他那美好的未来。
当回到住所时,天色已黑得深沉。
甄真儿已经将炕头火点燃,焐热了整个屋子。
用于涮火锅的各种调料和食材也已经准备了一大张桌子。
锅底料已经沸腾起来,散发出了无比诱人的香气。
将上官婉儿小心翼翼丢在炕上时,倪土搓着几乎要冻僵的手,还有酸痛的腰背,低声欢快地吼了一嗓子:“嘿嘿,趁着她熟睡,咱们哥俩吃好吃的!”
“好哇!好哇!程家酱香酒我整了两大坛子!”甄真儿也是十分兴奋地配合着。
“你们敢!”上官婉儿直接从炕上翻身起来。
倪土和甄真儿很是鄙视地瞥她一眼。
“知道你早醒了,一路上还在装睡!快起床吧,简单洗漱一番,吃大餐唠!”
上官婉儿伸了一个懒腰,吼了一嗓子:“这一路累死我了!”
倪土的脑门上顿时多了几条黑线。
一只乌鸦似乎“呱呱”地叫着从脑门飞过。
“你累?还是我累?你都快把的腰给累断了!”
上官婉儿瞥他一眼,冷冷地说道:“小小孩们,哪里来的腰啊!”
“你!你有!腰细如柳枝随风摆,面似桃花朵朵开,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屁股大得快把裙子给撑爆了!”
正在忙碌着将羊肉片儿撒入沸腾的火锅的甄真儿一听这话急忙接茬:“大屁股好!能生儿!”
上官婉儿一听两人都在嘲笑她,那还能忍,一蹦多高,跳下火炕后,就逮住倪土狠狠地出气。
公鸡踩在母鸡脊背上,用尖嘴狠狠地扭掐母鸡的红冠。
一旁观战的甄真儿很好地观赏了一番上官婉儿执行家法的戏码。
当然,他也好不了哪儿去。
等倪土翻身起来的时候,倒霉的往往是甄真儿。
一场三人共舞的热身运动后,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忙活涮火锅了。
酒过三巡,锅涮五味。
三人皆有点儿微醺。当此时,甄真儿才透露,今日是他的生日。
倪土一拍脑袋,将做好的唢呐作为礼物赠送给了他。
“这个怎么吹?”
“我示范给你!”
倪土接过唢呐就要开吹。
上官婉儿却圈起食指直接给他一个脑瓜崩。
“不许吹!你还想让我流泪流个大花脸吗?”
“呵呵,这次吹喜庆一点儿的!你们听着啊!”
“曲子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