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顺势低头看身边的女孩。
因为打了哈欠,她的眼睛漫上生理性的眼泪,眉眼看着水水的。
应如愿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是昨晚太晚睡。”
薄聿珩轻一笑:“我们昨晚到杭城,收拾完入睡应该要一两点,是晚睡,难怪你困。既然困了,我们就回去了吧。”
赵家父子起身是要相送,二夫人却忙不迭留客:“如愿都困了,就别再奔波了,家里客房很多,大少爷和如愿,今天就在家里住一晚吧。”
应如愿神色犹豫,看着薄聿珩,嘴上问的是:“可以吗聿哥?”但眼睛里全是快答应,快答应!
赵老太爷和赵晋业有点猝不及防,对视了一眼,但二夫人都开口了,他们出于礼貌,也只能接话:“当然可以啊,这就是在自己家,不用见外。”
薄聿珩这回倒是没有故意逗应如愿:“那我们就叨扰到底了。”
赵老太爷立刻让人去收拾客房,接着就由二夫人和赵晋业的妻子亲自送他们过去。
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背影,赵老太爷和赵晋业脸上的笑容才消失。
“一天之内,两兄弟都来,晋也,这不太对劲,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不知道啊,我做饭的时候,打电话问了一圈,没有人知道他们突然来杭城干什么?好像是临时决定的行程,薄聿珩刚才也说是来旅游的,会不会真的只是来玩几天就走?”赵晋业心存侥幸。
赵老太爷谨慎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让人暗中盯紧他们,如果他们别有目的,今晚住下,可能会做什么。”
“明白!”
赵老太爷目光沉沉地注视着这座府邸。
他们好不容易才实现阶级跨越,混出个人样儿,为子孙后代打下一个根基。
无论如何,都不能就这么塌了!
……
他们是“兄妹”,自然不会安排在一间房,不过也是相邻着。
送他们到房间门口,二夫人和赵夫人道了晚安便走了。
应如愿进房间,正要关门,薄聿珩便直接进来。
应如愿被他影子覆盖,压迫感随之而来,神经一紧,脱口而出:“聿哥!这是在别人家!”
薄聿珩觉得好笑:“想到哪去了?”她以为他要“做”什么?
应如愿不自然闪烁的眼睫,证明了她确实想歪。
薄聿珩要问的只是:“刚才跟二夫人逛园子,她跟你说了什么?怎么对你这么主动?”
这个男人真的,好敏感又好敏锐。
应如愿轻抿了下唇,说:“她好像,有一点猜到我们的关系。”
薄聿珩鼻音:“嗯?”
应如愿小声:“她想让我给你吹枕边风,让你同意她回老宅。”
府邸古色古香,房间也颇有古韵。
红木色的地板,雕刻了图画的木门,后院栽了一颗海棠树,正值花期,窗页半开着,几株缀满花苞的海棠枝清雅地探进了室内,梳妆台前放着的铜兽嘴里吐出丝丝白烟,是安神煮面的檀香。
应如愿一身旗袍,与这场景相衬,漂亮得教人移不开眼。
薄聿珩目光微深,饶有兴致:“那你要怎么吹?”
应如愿立刻道:“我可没答应!”
生怕吃亏似的,薄聿珩失笑,揉揉她的头发。
应如愿也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手心:“不过,她毕竟是薄祈震和薄向织的亲生母亲,也不可能一直不让她回老宅吧?”
薄聿珩淡然:“他把薄祈震和向织教成这样,不追究她教导不善的责任,已经是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