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您手机一直响。”
算时差,国内凌晨一点。
徐敬西皱眉,推开分析师递过来的平板,理都不想理,靠到椅背,接通电话。
她声音怯怯懦懦传过听筒:“先生很忙吗。”
徐敬西眼皮都不抬一抬:“什么事。”
酝酿好一下,黎影张了张口:“谢谢先生让人从国外运回来的画笔和颜料,我很喜欢。”
说完,黎影看着身边一摞厚厚的雨露麻画布。
够她拿来画好一阵。
“大晚上找我。”徐敬西语气轻飘飘地,“就为这事?”
通话那边的黎影边拿手机边点头:“是的。”
三更半夜打电话来只为说句‘谢谢’,徐敬西是不信的。
男人懒懒一笑,语气挑逗:“要是没事,我挂了。”
果然,她讲话都委屈:“你挂了我怎么办…”
徐敬西唇角勾起的弧度更跌荡,抬手遣散身边围的一众白人精英。
她补充:“睡不着,我只能一个人在酒店画画。”
徐敬西能想象得出来,她此刻正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身边的小桌子堆满酸奶及车厘子。
摆整齐的油画笔刷和颜料。
她喜欢拿笔刷盘发,那张小脸蛋指不定还沾了点颜料,脏兮兮的。
“梁文邺,找他带你玩。”徐敬西手指敲了敲桌面,“看电影,四九城随便你去哪都行。”
他说这话时很冷酷,多少带点命令的口吻。
等下是不是要说四九城姓徐。
黎影低头扬唇笑,能听出来,别吵他工作。
闲到无聊,手指来回在厚重的玻璃面前乱涂乱画。
“我不要找他了,他有位女朋友,不方便。”
男人轻描淡写:“不是他女朋友。”
“喔。”黎影无所事事问起,“那是什么。”
徐敬西笑了声:“给他开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