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一阵骚动。
君月染的羊肉面刚粉上桌,就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横冲进撞的跑了过来,她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谁来救救我的孩子,救命啊——”
她跑着跑着,就摔了一跤,紧接着,身后有一阵不明是官还是仆的人便提着大刀追了过了过来。
那些人手里,还拎了一个半大的孩子,孩子看着不过八九岁的样子,长得瘦瘦小小的,身上的衣服就比那街上的乞丐好了那么一点点,依稀可以看得出是捡了某个比他大的孩子穿剩下的,因为,裤角还挽了一节,显得有些长。
但是,那双眼睛如受了惊的小鹿般,显得明亮动人又惹人怜。
“跑啊,我看你还往哪跑!”为首的是一名精壮男子,一张原本还很端正的脸上,突兀的卧着一道刀疤,从眉心一路划到脸颊,无端端的就为他那张脸增添了几分凶相,他指着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妇人道,“把她给我绑了,反了天了还。”
那妇人挣扎着,满脸的惊恐:“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是拼着一死也要抖出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些个壮汉闻言面色纷纷一变,那刀疤男子指着她喝道:“闭上你的嘴乖乖跟我们回去,否则,我明天就把这个小崽子剁了用来做花肥!”
那妇人吓得浑身一颤,她扑上去歇斯底里的叫着:“你们放开我的孩子,放开他,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求你们放了他行不行?”
那妇人一边喊一边哭着,看着又无助又绝望,引得那些街夜街的路人纷纷驻足。
君月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听完刑风的那番话的影响还是怎么着的,此刻乍一听对方提起“花肥”二字,便自动的联想到了那个种花的庄子,原本不打算管闲事的她突然间就来了几分兴志。
那些壮汉被妇人搞得有些不耐烦了,当即便踹了她一脚,那妇人被踹得躺在地上,好半天都没能缓过劲来,那个被壮汉们制住的孩子挣扎着想要扑向自己的母亲,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们放开我,我要我娘,我不要跟你们回去!”
制住他的那个壮汉怒道:“闭嘴!再吵吵我就直接把你们母子一块给杀了!”
那妇人缓过劲来,愤愤的吐出一句:“你们要是杀了我,就不怕那位死了吗?我知道你们不会让他死,所以,你们也不敢杀我,否则,那吉利胭脂铺明日就得关门大吉了,哈哈……”
然而,她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完,直接就被其中一名壮汉给劈晕了。
“你早这样不就完了吗?还让人废了那么多话。”另一名大汉埋怨的看了同伴一眼,道,“把人直接扛回去吧,免得节外生枝。”
这个时候,那个原本还被制得死死的小男孩不知怎么的就挣脱了出来,他直直的跑向君月染,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她面前,急切的祈求道:“这位夫人,您救救我娘吧,我娘她会做饭,她是这北梁厨艺最好的厨子,她可以每天都给你做很多好吃的,求您救救她吧。”
君月染眼角一跳,问:“你为什么求我?这里这么多人,而且,我只是个妇人。”
那孩子抬起那小鹿一般的眼睛看着她,说道:“因为他们这些人只是为了看热闹,只有夫人你动了恻隐之心,而且,我看得出,夫人并非北梁人,只要夫人救了我们,我们可以随夫人去任何地方,求夫人发发慈悲,就救救我们吧。”
那些汉子眼见着就要横生枝节,刀疤男当即便蹙了眉道:“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去把人给抱走?一个小屁孩都看不住,这是不想混了?”
那个原本负责制住小男孩的汉子闻言脸色一抖,很快就抬步朝着君月染这边走了过来。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