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话说的,案子还没审呢!我怎么就是凶手了?”君月染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苗疆断案都不问缘由就直接定案的吗?”
上首的那个府衙也觉得自己下属用词有些不当,当即便沉下脸来,轻斥道:“不会说话的东西,一边儿去!”
随即,他一拍惊堂木,看着下方站着的君月染,问:“你就是传闻中的那位离夫人?”
君月染点头:“对,我就是离夫人,大人要定我的杀人罪,最起码也得让我先看看尸体,你们说是中毒,我却是不信的,大人不会连个辨白的机会都不给我吧?”
府衙自诩公正,自然是不能驳了她的请求的,当即便命人将死者的尸体抬上来。
这个时候,死者的家属也到了,一看到尸体,顿时便扑上去哭天抢地起来。
“我可怜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你放心,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那老夫人头发半白,身材瘦小,一双眼睛朝着君月染看过来的时候却锐利如刀,脸上满是狠意,若非此刻是在衙门,她怕是都要朝君月染扑上来了。
君月染嘴角抽了抽,根本不搭理她。
而另一个妇人,看着应该是死者的夫人,她扑在尸体上,只顾着哭,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时间,整个大堂里满是这对妇人的哭声。
“这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
“我的儿啊,你死了,你媳妇儿就要是别人的了,你怎么这么命歹啊……”
在苗疆,本就女多男少,如今无端端的又死了一个男丁,不单单是胡家少了个人这么简单,于苗疆而言,那是他们离种族灭亡又近了一步。
所以,官府对此事极为重视,若发现当真是被人毒杀的,那么就不仅仅是杀人偿命的事情了。
“好了,静一下!”上首的府衙重重的拍了拍惊呆木,示意家属安静,但是那两个失去了家庭梁柱的女人又怎么能止得住哭声?
最后府衙不耐烦了,挥手示意属下将人拉开。
君月染见那尸体前面已经没有人了,这才缓缓走过去,掀开白布,准备探查一二。
不料,她刚一靠近尸体,那两个女人便激动的的挣扎起来。
尤其是那个年老的妇人,她一双眼睛怨毒的瞪着君月染,叫骂道:“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别碰我儿,你给我住手,住手!”
然而,君月染充耳不闻。
这都要把杀人犯的帽子扣她头上了,她还能住手?
她飞快的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将死者体内的毒带出来,并且,她还特地将死者喉咙和胃以及身体的其他部位全都查看了一遍,最后她直起身来,看向上首的府衙大人,道:“大人,不知仵作可曾剖开了胃里的东西查验过,确定是吃了何种食物与之相克吗?”
听她这么一问,上首的府衙立即便命人把仵作给唤了出来。
仵作答道:“大人,据胡太医的妻子说,胡太医昨日被强灌了毒药后,根本没有胃口吃东西,还是到了后半夜,她给胡太医做了一碗小肉混沌,除此之外,他没有吃过别的东西,属下在胡太医的胃里,也只发现了还未消化掉的混沌,可是属下查验过了,混沌里并没有毒。”
君月染闻言,饶有兴味的问:“既然混沌没有毒,那么,你们是因何得出结论,说胡太医是吃了相克的食物中毒而亡的?”
然而,她这话刚问完,胡太医的老母亲便再次激动的叫了起来:“我儿媳亲手做的混沌,我老婆子也吃了,若是有毒,那我怎么还活着,一定就是你给他喂的那瓶毒药有问题,你这个恶妇,你一个外邦人,竟然跑到咱们苗疆来杀人,你简直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