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有人看到长孙璃来了,自动的给他让出了一条道,并拱手朝他行礼。
长孙璃摆摆手,目光却直直的落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游淮身上,君月染这个时候也已经从台上跳了下来,伸手就要去掀他的衣襟下摆。
突然,一道尖利的声音从人群外面传了过来:“住手!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想要干什么?”
君月染眼中掠过一抹寒光,抬眸看向声音的来源,就见一个头顶斜插着一支金镶珠宝半翅蝶簪的紫衣少女提着裙摆怒气冲冲的自人群中挤了出来。
她看着君月染的目光里,仿佛淬了毒一般。
这个君月染认识,不就是永平候府的那个小庶女嘛!
就上回去赴永平候府府的赏花宴,差点被扣了一顶杀质子的罪名,如今这是好饭不怕反复炒的意思吗?
“永平候府的三姑娘,你这般愤怒,难不成,你与这游淮定了亲?”
君月染直起身来,抱臂看着她,只见对方的脸色因为她这句话而变得又红又紫,面皮肌肉抖动得厉害,这是被她戳中了痛脚恼羞成怒的表现。
“摄政王妃,你别以为你是摄政王妃就可以随便杀人了,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可别想有特权!”
她说得义愤填膺,仿佛一个披着审判者铠甲的勇士,嘴里喊着摄政王妃,眼里却没有半点尊敬的意思。
君月染觉得,这永平候府的人还真是有意思,拼了命的都想往她头上扣上一顶杀人犯的帽子,上回是永平候夫人,这回又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庶女。
“我说这位姑娘,你跟游淮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这都还没确定他到底死没死,你就这般愤愤不平的站出来拦着本王妃,难不成,他是你的心上人?”
永平候府的三姑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看向君月染的眼神里满是被羞辱后的愤怒。
君月染了然,当即便挑眉道:“有些人只是昏死过去而已,一时半刻没有脉搏也不能说明他就真的死了,三姑娘这一口咬定是我把人给杀了的原因是什么呢?难不成,你的眼睛能透视,一眼便能确定那个人是死是活?”
还是说,她掌握着十分确凿的消息,断定游淮活不了了?
“刚才都有人去探过脉了,确定是没有脉了,而且,这都那么久了,若只是暂时昏死过去的话,那么现在应该也有点反应了,可是,你看他面如死灰,浑身僵硬的躺在那里,哪里像是缓过气来的样子?”
永平候府三姑娘十分笃定的说道。
君月染没有理她,弯腰去探了一下游淮颈边的脉门,周围的那些吃瓜君众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同时也在期待游淮还活着,毕竟,这人若真死了,君月染还得惹上官司,怎么看都是一桩麻烦事。
但是,很遗憾的是,游淮竟然真的死了。
与上回北辰御的假死不一样,这一次,君月染几乎将他全身都扫瞄了一遍,发现他的身体机能当真是半点都没有了。
永平候府三姑娘见状,立马便抬高了下巴,趾高气昂的说道:“看吧,我就说她是杀人凶手,这人是真死了,大家可都看见了,已经有人去报官了,大家可千万不能让凶手跑了。”
君月染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大家都知道她是摄政王妃了,她能跑到哪里去?
这时,长孙璃的声音自人群外传了过来:“不知永平候府的这位庶女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这里指责本王的王妃?是被游淮拒婚的对象?还是严侍郎府二公子的未来侧室?本王的王妃有没有杀人自有官府来断案,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庶女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一句话,刺得永平候府三姑娘面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裉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