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皇城自有她与拱尉司裴冽为柱国公府筹谋奔走,竭尽全力,且指出但凡他出现在皇城,第一时间就会被靖王抓去大牢,以私逃罪遭军法处置。
另一个原因,案情骤变的关键是邑州布防图经楚锦珏之手泄露,吴郡离邑州一日路程,若有需要,援助及时。
楚晏盯着密信看了许久,他认可信中所述,但却对写信的人产生质疑。
“你看完没有?”韩昌霖着急催促。
啪!
穴道解开,韩昌霖凑过来,“这封信是谁写的?”
楚晏收起信,“将军没看?”
韩昌霖瞅了瞅他,“看了,没落款。”
楚晏不语,握着两封信回到矮桌前。
他将信搁到案上,“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与裴冽那封信一同送过来,内容也都是善意,主要是她这称呼让人浮想联翩。”韩昌霖认真分析,“看笔迹,是女人。”
“既然一同送过来,为何不干脆写在一封信上?”楚晏亦看出笔迹出自女子之手,但他认得的女子中,能这样称呼他的除了母亲,便是楚依依。
母亲字迹他认得,至于楚依依……
楚晏很不愿意想起自己这位庶姐,也看得出来,
此信非她所写。
韩昌霖觉得不奇怪,“一封是给你的,一封是给我的。”
听到这样的解释,楚晏一时竟也以为……很对。
他重新拿起密信,浓黑墨眉微微下压,一股隐隐的凌厉锋芒自宛若星辰的眼睛里溢出来,那种威压好似与生俱来,韩昌霖偶尔会将眼前少年与当年旧主混淆,恍惚间仿佛柱国公就坐在自己面前。
更加难得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楚晏长的比旧主好看,遇事处变不惊的态度也让他刮目相看。
若非被逼到绝境,他断然不会行今晚之事,“你既看了两封信,就不要再想着回皇城了。”
“依照密信所述,岳锋是夜鹰,锦珏显然是掉进了他们的陷阱里,而他们的目的,是父亲。”
“目前看,是。”
韩昌霖实在好奇,“但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若说你见过邑州布防图,我是相信的,楚锦珏应该没那个资格吧?”
“我也没见过。”楚晏正色道。
“那就更奇怪了,他是从哪里看到的?”
就在这时,营帐外有侍卫禀报,“将军,外面有人称来自皇城,想要见将军。”
韩昌霖看了眼楚晏,“知道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韩昌霖去而复返,交给楚晏一封密件。
楚晏接过密件,展开。
“是那个女人?”
“将军没看?”楚晏又问。
韩昌霖,“……看了,问问。”
“是她。”楚晏垂目,看到信中所写后脸色乍寒,仿佛冬日结
冰的湖面上忽然裂开的缝隙,周身散出冰冷气息。
韩昌霖沉了口气,“柱国公不该认罪。”
“父亲是想替锦珏脱罪。”楚晏反复看信中内容,“如果这个人说的是真的,我的确不该回皇城。”
“信是拱尉司密使送过来的。”韩昌霖肃声道。
楚晏抬头,“将军可会帮我?”
“我受过柱国公知遇之恩,战场上他亦救过我性命,能帮,我自会竭尽全力。”韩昌霖与皇城里那些武将不一样。
他在吴郡,山高皇帝远,周围又没什么眼线,“你想做什么?”
“信中所言,父亲当堂认罪,靖王苦于没有证据遂未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