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官衙,人满为患。
公堂上,一直都是坐主位的刑部尚书陈荣这会儿正着官袍坐在下位。
主位亦分正副,正位坐的是五皇子裴铮,副位则是裴冽。
萧瑾作为南城军主将,因负责各方安全于公堂上有一席之地,顾朝颜沾了他的光也混到一把椅子。
啪—
惊堂木响,裴铮命人将赵敬堂带进公堂。
看着从容不迫跪在案前的赵敬堂,他眼底掠过一抹狠意。
机会他不是没给,赵敬堂不知珍惜,那就没有了。
“堂下何人?”裴铮寒声喝道。
“罪臣赵敬堂。”
“所犯何罪?”这些都是走过场的话,裴铮冷声问道。
“罪臣因贪婪自私,非但生前给柔妃下毒,更在死后盗走柔妃尸体,藏于水晶棺五年之久,妄图与其合葬,其行恶劣,其心可诛。”
堂上,刑部尚书一听这话直皱眉。
同朝为官,袍泽之情还是有的。
他觉得赵敬堂这案子都不用审,招供招的这叫一个欢实,证人都省了。
对面,顾朝颜看出赵敬堂这是一心求死。
没有挣扎,没有自辩,她已经对赵敬堂的生死不抱希望,她只在乎案子审下来,别牵连无辜。
沈屹不能出事。
裴铮倒也觉得赵敬堂是个汉子,他不是小人,只要目的达到,他没必要折磨人,“你既认罪,签字画押。”
“慢着!”旁边位置,裴冽肃声打断。
裴铮侧目,“九皇弟可有异议?”
“这些只是赵敬堂片面之词,皇兄该
召证人入堂。”
裴铮闻言,看向堂下陈荣,“陈大人,他都这样招供了,还需要证人证词?”
陈荣四旬有余,混迹官场多年,处理这种事不说游刃有余也差不多。
他虽表面上投了五皇子,可做事多半圆滑,不会刻意逢迎但也挑不出错处,“回五皇子,按规则流程,的确需要附带证人证词才可结案。”
裴铮瞄了眼裴冽,“那就依九皇弟的意思办,来人,把证人带上来。”
闻伯进来时身上穿着囚服,因为年纪的关系,走路略显蹒跚。
他步入公堂后双膝跪地,“草民闻伯叩见大人。”
“本皇子问你,你可亲眼看到赵敬堂与柔妃在你处幽会?”裴铮搭眼看向跪在地上的闻伯,寒声问道。
“回大人,千真万确!”
闻伯比赵敬堂还痛快,当堂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交代出来,“五年前赵敬堂借我处约柔妃见面,共十次,再之后柔妃下葬第二日,他便将柔妃尸体运至我那扎纸铺子里装进水晶棺,到被发现时,整五年。”
裴铮很满意这个结果,“九皇弟,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只这两个人的话,足以将赵敬堂定罪。
罪名他昨晚就想好了,大逆。
大齐律,凡大逆罪皆抄家灭族。
“我问你,赵敬堂与你是何关系?”裴冽看向闻伯,肃声开口。
闻伯叩首,“回大人,他与老朽没有关系。”
“那么大的罪名,你就不怕受牵连?”
“赵大人给了银子
,那是老朽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闻伯颤巍巍道,“老朽鬼迷心窍才会把地方借给赵大人,两位大人明鉴,老朽在此之前并不知道那女人是当朝柔妃,还请两位大人开恩,饶老朽这条残命!”
“他说给柔妃下毒,此事你可知情?”
“老朽不知情,他做的任何事老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