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一家子就送江光宗出门。
宋秋花将几件鸭绒棉衣,用个大包袱给装好,交到江光宗的手里,并叮嘱道:“表哥,衣服都在包袱里,拿出来给人看时,小心不要给弄脏了,还有这衣服的价格,是一两银子一件,若是有人嫌贵,你就跟他好生说说,咱们这衣服是用鸭绒做的,穿着暖和着呢!”
这些话,已经反复听过好几遍了,江光宗也听得有点不耐烦,朝她摆了下手,道:“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放心,错不了。”
专门卖城里去卖衣服,当然得了解清楚衣服的价格,不过一两银子一件衣服,还真的很贵了,那个鸭绒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怎么就能卖那么贵,不过能卖出去,赚到钱,那也是好事。
听到他们提起价格,宋婆子也不由插嘴叮嘱一声:“光宗啊,这衣服若是有人跟你讲价,那你可得咬死了,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买鸭绒可花不少钱呢,这钱怎么也得赚回来才成。”
她现在手里紧巴成这样,就想着能卖些钱回来才好,而且卖衣服这种事,若是开了个头给人便宜了,那么往后是不是都要给人便宜,真要这么算下来,难免就有些吃苦,所以价格方面,那是真不便少。
江光宗便忙又一个劲点头:“阿娘,我都记下了,你放心,说好的一两银子一件,少一文钱我也不卖。”
宋婆子就很满意了,一共六件衣服,一两银子一件,那就是六两银子,这钱拿在手里,就能置办不少年货了。
这事儿说完,便又提点他别的事来。
“现在天气有些冷了,路上慢着些,小心别磕碰着了,若是累着了,就找个地儿歇歇脚,可千万别逞强……”
“阿娘,我坐牛车进城,放心吧,累不着的,最多就是风吹着,可能会有些冷,”
“是了,看我都忘了,坐牛车上那冷风吹着,可不冻人嘛,等我回屋里找块大点的巾帕给你包着头,年轻人可千万别冷着头了,不然上了些岁数后,就会头疼。”
一听这话,江光宗连忙伸手拉住她,道:“阿娘,我一个年轻人,又不是老人家,包块巾帕在头上,那得多难看啊,一车里坐着的人,指定都要笑话我,我不要。”
他都有点后悔刚才说坐牛车会有些冷的话了,他这可是进城里,怎么也该收拾得体面些,哪能包块巾帕这样的装扮,实在太难看了。
宋秋花想象了一下,她表哥包块帕子在头上的样子,也不由一阵好笑,帮着劝了一句:“姑姑,表哥一个大男人,包块帕子在头上,跟个女人家似的,那实在不好看。”
见他们都这么说,宋婆子便也作罢,只是嘴里还是嚷嚷了几句:“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好看了,真要受了冻,以后上了岁数,才知道厉害!”
“是是是,姑姑你说得对,等表哥回来后,我们就给他好好补补身子,保证亏损不了。”她姑姑真是把表哥,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现在算是真切体会到了。
这还差不多,宋婆子总算不再说了。
旁边江树根却是说了一句:“东西卖完了,就早点回来,银钱要收好,别往人多的地方去,别看城里有钱人多,但偷儿也多,你可得多防备着点。”
这话提点得极是,身上揣的钱多了,就容易招来偷儿,他确实得多留意些。
“阿爹,我记下了,会小心着点的。”
“那行,时辰也不早,就赶紧去吧!”江树根就朝他挥了挥手。
“那我走了啊!”他挥了下手,家里两个女人家啰啰嗦嗦的,他也早就听得不耐烦了。
见人走远了,宋婆子还在门口看着。
宋秋花都有些无奈了,开口道:“姑姑,表哥卖完东西就回来了,你不用如此。”
“我这不是不放心嘛,你表哥他啊,没吃过什么苦,人也实在,外面那些人心眼多得很,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得过来,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