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落故作漫不经心朝着对面望去,男人慵懒坐在主位,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墨玉手钏。
在发觉到了黎落落看来,君无宴掀了掀眼皮。
两道视线隔着不短的距离,在圆桌上的空气中相撞在了一块,里头带着某种只有他们才懂的隐秘在,不容旁人知晓。
黎落落的红唇一勾,发觉到了旁人有人看过来时,继续装不经意地移开了视线。
君无宴狭眸中盛着的笑意愈盛。
“七爷一直在瞧什么呢?”
就在这时,席间有人注意到了君无宴的目光,以为他盯着的是落地窗前赤足跳舞的舞姬,露出了一个男人之间才懂意味深长的笑容。
然后对着那舞姬招了招手,“先别跳了,去,给我们七爷敬酒!”
那舞姬受宠若惊,马上走了过来,端起酒杯送到了君无宴的面前。
黎落落靠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笑着。
君无宴的眉心突突狠跳了两下。
又不知道怎的,也觉得这副荒诞的场景,莫名有些好笑。
他微笑看向那舞姬道,“家里头管得严,不许本王在外头乱喝酒,去歇着吧。”
许泽和温雅亭无比统一的目光,齐齐落在了黎落落的身上。
啧,永乐郡主御夫有方啊!
啥都不用做,就将这位权倾朝野的镇南王,给训的服服帖帖的。
那舞姬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权贵,心头不免得有些失望,以及,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
面前的这位镇南王,不仅有权,长相还如此的俊美,最关键的是……
他的性格极好,一点儿都没有旁的权贵男子的轻蔑,傲慢,无礼。
要是能攀上镇南王,做个外室都是一场破天富贵了!
“可是奴敬酒的方式让王爷不满意了?”
那舞姬鼓足了勇气,又轻问了一声。
黎落落闻言一愣。
敬酒不就只有这举起酒杯的一种方式吗?
难不成,还有别样的?
黎落落有些疑惑,一旁的公子哥见状,便好心解答了起来。
“郡主这就有所不知了,在这种犬马声色的场合中,敬酒也和咱们以往看到的不一样。那舞姬需要将那酒含在口中,然后再渡着喂过去,是一种比较风流的玩法。”
当然了,还有其他更出格的敬酒方式,只是太过孟浪,不好对黎落落说。
黎落落,“……”
待她再抬头望去。
许泽怕君无宴不高兴,已经先拒绝了那舞姬。
“你没听到七爷说不能沾酒吗?去去去,别扫兴。”
舞姬对许泽心头有些意见,觉得要不是他的话,兴许自己还真就顺势攀上去了……
她咬了咬唇瓣,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所有的舞蹈都暂停了,舞姬们来到了席间服侍伺候。
方才的舞姬也来到了其中。
泼天富贵就在眼前,她除非是傻了,才会真的去歇着。
而且,那舞姬觉得镇南王是个秉性良善,好说话的主儿,就算她做的过火点,他必然不会说什么……
想到这儿,那舞姬愈发肯定了自己的念头。
再望向坐在主位上俊美神色慵懒的男人,只感觉胸腔内的心脏,都在噗通噗通狂跳着。
舞姬拎了一壶热茶,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趁着席间人不注意的功夫,大胆将手抚上了男人的大腿,向上轻滑……
君无宴面不改色,毫不犹豫将茶碗中滚烫的热茶,尽数泼去。
“这是酒楼,还是勾栏?”
他的声线低沉,眼神是极致的凉薄。
刷的一下,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那舞姬被泼了热茶,浑身灼烫犹如针扎了一般,痛的她想尖叫却又不敢。
再听到君无宴这满含讽刺的话,她的双目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