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宴眉眼微沉了几分,也少了几分兴致,松开了黎落落坐在了旁边的交椅上,漫不经心看着她回。
“字面意思。”
黎落落的眉头一拧,只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
她讥诮地勾了勾红唇,半开玩笑道,“王爷这是想喜当爹了?”
君无宴坐在旁边,把玩着一个白净的瓷瓶,狭眸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暖阁内一片死寂。
黎落落方才的话虽然是有打趣的成分在,但也存有着试探,迟迟没得到君无宴的回复,心中有些不耐。
忽然——
就在这时!
君无宴将手中把玩着的瓷瓶丢了过来。
黎落落下意识地接在了掌心中,诧异看向了他,“这是什么?”
她说着,打开了瓷瓶,里面是一颗一颗的小药丸,轻嗅了一下,便从中闻到了好几种熟悉的药材,立即明白了这是什么药。
“男子服用一粒,即可在半个月内,达到避子嗣的效果。”
君无宴淡淡一声,继续道,“比你喝汤药更方便些。”
黎落落明白了。
所以……
方才是她误会了。
君无宴没有要子嗣的意思。
他们的想法达成一致,黎落落不用再喝伤身的汤药,明明是个该开心的结果,她的心中却无半点欢愉,反而只是一片烦闷。
“如今亲眼瞧见,这下你可放心了?”君无宴又道。
这话带着刺,黎落落冷睨了过去,“王爷这般贴心,自是放心了,只是我今儿个身子不爽快,怕是不成。”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君无宴站了起来,自己去了屏风后,叫人伺候更衣沐浴。
两个人这口气堵的突然,却也是有迹可循,黎落落自是不可能去讨好于他,自顾自先休息了。
暖阁内过了一炷香后,才熄了灯。
京城内夜色沉沉。
一名黑衣暗卫,悄无声息进入了宁王府内。
将一张纸条,交给了凤落苑主屋内的男人手中。
借着月光,君砚尘看到探子递来的消息,说君无宴搬去榴园,和黎落落同居的消息。
墨蓝色的眼底泛起凛凛寒光。
胸腔内的空气被疯狂挤压,变得逼仄。
他的呼吸困难,窒息般的痛意快要将君砚尘给吞没掉。
主屋内一片黑暗,他待在这黎落落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找不回一丝的温情,愈发的孤寂和冰冷。
君砚尘只觉得这夜晚,变得无比漫长和寒冷,似乎望不到尽头。
比他曾经在冷宫还要难度过!
君、无、宴!
想到流云所调查到的东西,君砚尘的面色阴沉,拳头不由地紧握,手背的青筋都跟着暴了起来。
他绝不会放过他!
君砚尘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情绪,阖上双目,却一闭眼,就是黎落落那对着君无宴笑容明媚的模样……
喉口,顿时蔓延上一阵又一阵苦涩。
紧而又燃烧起了火焰,嫉妒如毒气般游走在他的体内,叫他难以入眠。
大掌一把抓住桌子上的酒壶,辛辣的烈酒猛地灌入,君砚尘躺在床上,这才堪堪阖上了眼睛。
然在梦中,又是那女人。
再次回到了新婚之夜。
宁王府入目一片火红,他稀里糊涂,踏进了婚房内,坐在床上的女人,盖着喜庆的盖头,掀开一瞧,黎落落仰头,水眸灵动狡黠,白皙精致的五官对着他绽放出极致灿烂的笑容。
这次,是对着他,对着他君砚尘!
“我这样打扮,好看吗?”
怎么可能会不好看呢。
她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君砚尘失神站在原地。
也才发觉,他亦是一袭红衣,是新郎官的喜服。
而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