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落深吸了口气,在地上铺好了纸和炭。
又叫了风息进来,让他去帮自己办两件事!
风息走了之后。
阴冷的地牢内,就只剩下了她和连翘。
黎落落趴在铺好的稻草堆上……
拿着削好的炭,在纸张上画了起来,但!
她的状态实在不好,迷迷糊糊的,画到一半顿停,又醒来强迫自己接着继续。
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
终于。
图纸完成了!
黎落落高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刚想要将图纸收起来,忽然——
听到地牢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
“谁?”
她猛地扭头望去,见到的却是君砚尘那张冷沉的面孔,顿时眉头倏地一紧。
这混蛋是什么时候来的?
“王爷?奴婢拜见王爷……”
连翘听到动静醒来,也是一惊,连忙跪下行礼。
这大半夜的!
王爷他怎么过来了?
不会还觉得不够,想要再罚她们家王妃吧?
地牢内,君砚尘幽冷的视线直直停留在了黎落落的后背上。
“你哪来的药治伤?”
“放心,反正不是你们军医的!”
黎落落看到他就来气,还没有来得及下逐客令,君砚尘却先瞧见了她包袱内的药材,他的脸色顿时一变。
“你还敢自己给自己治伤?”
她这么快就忘记七皇叔的事了?
还敢乱来?
真蠢!
君砚尘这样想着,内心却涌动起了莫名的烦躁,脑海中全是方才她受了伤,却还坚持着在地上涂画的场景,不由得吸引住了他的视线。
黎落落她……
好像突然变得让他看不懂了……
让他忍不住的好奇,想要去一探究竟……
“不想死,就让你的婢女将这药上了。”君砚尘的面色冷沉,手腕突地一转,丢了一瓶药过去,直挺挺地立在了黎落落的面前。
黎落落微愣,眼底浮现起了一抹浓郁的讽刺,饶有兴致地拿了起来。
前世,她那般讨好,他避之不及,看都不看一眼。
今生,换她避之不及了,可这男人竟然送伤药过来了。
你说他是不是贱啊?
“我还以为宁王殿下深夜造访是来取我性命的,原来是特地过来送药的啊?”
君砚尘的脸色微变。
“可是——”
黎落落的话锋陡然一转,直接反手将那药给丢了过去。
“谁稀罕你的破玩意了?”
君砚尘错愕一瞬,凝视着黎落落嘲讽的水眸,胸口也涌上了一抹火气,拳头猛地一紧。
亏他方才还对这个愚蠢的女人心软了……
“嫣然研制的金疮药,原也是你不配!”
她云嫣然的东西,她还嫌脏!
“君砚尘,我没功夫陪你吵架,也不会死在父皇下旨之前,让你这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战神加好儿子形象受损,落井下石的笑话既已看够,就请回!”
黎落落忍着后背的疼痛,连个眼神都不愿分的下了逐客令,她边想着之后的对策,边收起了图纸,不料……
手中忽地一空!
黎落落的眉头一皱,就看到了君砚尘诧异的面孔。
“你画的?”
“你眼睛有毛病?”
黎落落的话脱口而出,君砚尘的眉眼倏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