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闲着无聊,便拿起了针线本想帮傅羿安做一款腰封,只是她心里藏着事,进行得并不顺利。
一上午才拆好布料,简单画了绣样,刚绣上几针,一不小心戳破了手指。
林婠婠的指尖冒出了鲜红的血珠,她用力摁着。
这时,婢女进来恭敬道,“林姑娘,有人想见你,还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婢女递过来一封信函。
林婠婠一怔,十分诧异,这边陲小镇,她根本没有熟人,谁会拜访她?
她拆开那皱皱巴巴的信笺,脸上蓦地一片惨白:姐姐,你别管我
笔迹很熟悉,是林鸿的亲笔,可上面还沾着血迹!
“让人进来!”林婠婠失声吩咐。
一道藏青色的身影被人迎了进来,林婠婠乍然见到来人,眸光幽冷至极,“孙内侍!”
孙内侍微微抬了抬下巴,倨傲地笑出了声,“林姑娘,这大帅的府邸倒是养人,咱家瞧着你竟像看到了宫里的主子,估计是我老眼昏花了。”
不知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林婠婠只觉得这话格外刺耳。
他不过是陆太后身边的一条狗,平日就靠谄媚存活,又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林婠婠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孙内侍,你远道而来,不是只为跟我叙旧吧,你们到底把我弟弟怎么了?”
孙内侍哂然,“乐莫大于无忧,富莫大于知足,咱家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弟弟林鸿在太后的手里,至于什么缘由,不用我赘述了吧?”
林婠婠背脊渗出了一层薄汗,她实在不明白,陆太后为何如此关注靖南王府的家事,非要置她于死地!
“还请公公直言,陆太后为何容不下我?”
孙内侍唇畔噙着一股阴柔的笑意,“真是蠢啊,自然是你挡了别人的通天的路!傅世子一回到上京,就会和户部尚书阮士廉的千金阮流筝大婚。阮家在岭南道的势力不可小觑,还是两朝元老,世子需要他的助力啊!
“你们那点见不得人的事,还要闹到人尽皆知吗?”
林婠婠呼吸一滞,牙关轻颤,“四哥不会同意的。”
“所以,这事,只有林姑娘你自个好好掂量掂量,不然还得赔上你母亲柳玉娥的命,三条人命啊,就为成全你的小情小爱?太自私了吧!”
林婠婠浑身血液冷凝,母亲柳玉娥好歹也是傅世宣正经的夫人,也会受到波及吗?
她藏在宽大袖口下的手隐隐颤抖,继续追问,“为什么陆太后非要插手傅羿安的事?”
孙内侍轻蔑的笑意几乎从喉间溢了出来,“太后可是天下人的君父,傅世子是她的子民。本朝以孝治国,你是想让傅世子不忠不孝,与天下人为敌?
她想偏爱谁,想要插手谁的事,自然有她的道理。傅世子现在看重你,不代表他一辈子都非你不可,男人的情爱还是别太当真!”
说罢,孙内侍把一个锦盒搁在桌案上,语气藐视,“你有两条路,东躲西藏地活着,千万别让梅花内卫找到你!另一条,这锦盒里有颗药丸,只需你服下,不管多深刻的前尘往事,你都会忘记。”
林婠婠冷冷地瞥了一眼那盒子,“你想得美!孙内侍,这里是边陲,到处都是匪患,昨日还有南狄的人,偷偷摸摸撞了进来,你就不怕不小心撞上了他们?”
孙内侍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诧,以为唯唯诺诺的人还敢威胁他了?
“孙某办好次趟差事,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林姑娘,不妨好好想想,傅世子为何会得到陆太后的偏爱,你就不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孙内侍走后,林婠婠浑身发凉,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