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诏狱之中,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外面阳光明媚,而这里却昏暗无光,昏黄的烛火将墙上的影子映照得斑驳陆离,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汗酸味、尿骚味以及各种难以名状的怪味,令人作呕。林小风坐在椅子上,静静地聆听着隔壁牢房中传来的声音。
“薛大人,你可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关进这诏狱之中?”东厂提督顾朝生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是你出卖了我!”薛濂的声音毫不避讳地响起。
“出卖?哈哈!”顾朝生大笑起来,“我乃陛下之人,效忠陛下乃天经地义之事。你区区几万两银子,就想收买我?真是可笑至极!”
薛濂冷笑一声,道:“顾朝生,你太贪心了!贪,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这个就无需你操心了。”顾朝生冷冷说道,“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你为何要屠杀无辜的百姓?”
“我是大明的侯爵,在我眼里,百姓不过是草芥,想杀便杀!”薛濂的声音中充满了嚣张与狂妄。
顾朝生闻言,气得不行,随即命人取来夹棍,准备对薛濂用刑。
薛濂虽有些慌乱,但仍勉强保持镇定,道:“王顾朝生,你大胆!我是大明的侯爵,没有陛下的旨意,你岂能擅自对我用刑!”
顾朝生冷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陛下的旨意呢?”
薛濂一听此言,顿时愣住了,心中暗自思量,却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既然有陛下的旨意,那我便认罪吧。”薛濂无奈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颓然。
“认罪?”顾朝生没想到薛濂会如此痛快地认罪,准备好的酷刑都未能用上,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他嘲讽道:“我还以为薛大人是个硬骨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软了。既然你想认罪,那就说吧。”
顾朝生随即命人取来纸笔,准备记录薛濂的供词。
不多时,薛濂便供认了自己霸占民田、贿赂宦官等罪行,但对其他罪名却一概不认。
“薛濂,你有胆子做,却没胆子认吗?”顾朝生看完供词后,眉头紧锁地说道,“你之前贿赂我时,说得那么斩钉截铁,要我放百姓一条生路,然后你再趁机将他们杀了灭口,现在怎么就不敢认了呢?”
“我做过的事情,我承认;没做过的,我为何要认?”薛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犟。
“上刑!”顾朝生不再多言,直接命人对薛濂用刑。
薛濂虽为侯爵,却也是个硬骨头,竟硬生生地挺过了三轮酷刑,仍未屈服。
顾朝生怕将他打死,便停了刑,改用言语刺激他。然而,薛濂却始终不肯屈服!
这一天过后,京师中的勋贵们皆人心惶惶。因为定国公和阳武侯的府中,皆有人上吊自杀,死状与周后侍膳的太监一模一样,诡异得令人害怕!
而在京师的另一处宅邸中,咆哮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愤怒与不安。
“到底是谁干的?”定国公怒气冲冲地看着永康侯问道,眼中闪烁着怒火。
“不是我干的!我没那个本事!”永康侯徐锡登连忙否认,神色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也不是我!”定西侯蒋秉忠也正色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武安侯郑之俊、临淮侯李弘济、安乡伯张光灿等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我们干的,那么凶手一定是”有人试探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是谁?”众人都紧张地问道,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
“薛濂!”徐允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薛濂这家伙,不是要拉我们下水,而是已经把我们拖进泥潭里了!”
“哎,那家伙真被拖到水里去了?”永康侯徐锡登一脸惊讶,眉头紧锁,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难以置信,“啥时候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