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管家再次返回,喘着粗气向蔡元僖说道:“老爷,车队已经出城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和激动。
“好!”听到这句话后,蔡元僖长舒了一口气。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作为在刀尖上挣钱的人,他除了钱谁都信不过。别说是祝凤翙了,就是朝廷的那位大员亲自来了也不好使。该谨慎的地方必须谨慎。钱固然重要,但小命更重要。一旦东窗事发,只要撇清关系就可以安然无恙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蔡元僖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休息了好一会儿后,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吩咐左右:“来人呐!备车!本老爷要去宣府府衙大堂报官!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本老爷的马队竟被人偷了!真是可恶至极
在校场外的一片荒凉之地,废弃的民宅内,万全都司掌印指挥使吴致远焦急地等待着,神色紧张,他的眼神不时扫向门外,仿佛在期盼着什么。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从破败的窗棂中透入的阳光,勉强照亮了这个满是尘埃的空间。墙壁上挂着一张褪色的地图,边缘已经卷曲,似乎与这废弃的民宅一同被时间遗忘。
“大人!”一个穿着平民衣裳的人突然闯了进来,神色匆匆,衣衫上还沾着些许草屑,显然是刚刚从野外赶来。
“怎么样了?”吴致远急忙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不安。
“阎大人正在前往校场的路上,后面跟着五百多人,全都披甲执兵。四城门都已经打开了,每个门和城墙上的守军加起来大约有四千人。校场里还有五百官军,守着几个大箱子,里面好像藏着银子。”来人一口气报告完情况,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吴致远心中盘算着,祝凤翙带了五千人,城池防务用了四千,剩下的一千加上丁义的八百人,总共也不过一千八百人。如果发生冲突,短时间内他们还是占优势。然而,他眉头一皱,忽然想到了什么:“丁义的八百人在哪里?”
“在校场,他们虽然披着铠甲,但是兵器都放在校场的角落。”来人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吴致远心中一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只要列队的时候隔开丁义的人和兵器,事情就成功了。即使不胜,也有逃跑的时间。这么大的城池,换上平民的衣服,他们怎么找?想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挥手:“走,去校场领饷。”
两千多人浩浩荡荡地进入校场,按照预先的部署列队站立。校场四周,枯萎的野草在寒风中摇曳,仿佛也在见证这一场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天空灰蒙蒙的,偶尔有几只寒鸦掠过,留下一串串凄厉的啼鸣。
“阎大人恕罪,末将军务繁忙,来迟了!”吴致远快步走到祝凤翙面前,单膝跪地,脸上堆满了歉意和恭敬,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祝凤翙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无妨,郎指挥使请起。”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直视。
校场中人山人海,高台之上站着四个人,各怀心思。吴致远紧盯着丁义,怕他趁乱逃跑。丁义也用同样的眼神盯着吴致远,一旦发现他有异动,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擒住他。五军营参将姜应奎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实际上内心慌乱不已。他害怕祝凤翙的计策会失败,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几乎掐入肉中。
祝凤翙面色平静,没有多余的话,直接说:“来人,搬银!”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守银的士兵得到命令,把银箱搬到祝凤翙面前,然后打开。哗啦一声,白银散落满地!银光闪闪,映照出在场每一个人脸上的贪婪和渴望。
在场的人几乎都同时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地盯着祝凤翙脚下的银子。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大明朝的至宝啊!对于这些长期缺饷的士兵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