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该怎么做,可要想清楚了。而且,二皇子一个人在外头,还等你呢。”
“你要我做什么?”
“称病。我会让皇上来看你,你亲口告诉皇上,说那双鞋,是太后给我的赏赐。”
我坚持捱到绮淑殿。
已是子时。值夜的宫女睡得正沉。
我咬牙挪回内殿,终于撑不住,歪倒在地上。
小腹一阵阵刺痛。我撩开裙裾,见白色衬裤上有点点血迹,我急喘着气,一步步挪到床上,将那条衬裤脱下,盖上被褥,隔着帷幔惊叫一声。
小宫女菱花睡眼朦胧地跑进来,小心地叫:“娘娘?”
静了会儿。
我掀开帷幔,吩咐道:“本宫做了个噩梦,是事关龙胎的……你快去请徐太医来!快去请!就说本宫做噩梦心悸。”
太医院的人到了夜里都会离宫回家,只留值班的太医,但我身怀龙胎,这十个月徐太医便宿在太医院,随时等着传召。
菱花连声应着,出去传我的旨意去了。
自我有了身孕,都是旁人大惊小怪,生恐有什么闪失,我还从没有矫情过。
做了个噩梦,心悸便传太医……可这就是后宫主子才有的特权。
还须得是受宠的主子。
我在阵阵腹痛中,不禁想,我这般招摇,可不就是一个妖孽!
徐太医来的很快,他为我诊脉后,吩咐菱花:“你家主子是食积不畅,你去准备些山楂汤来。”
菱花下去后,徐太医马上打开医药箱,低声道:“娘娘胎像不稳,有滑胎迹象,微臣要马上为娘娘施针。”
我一身冷汗,握住徐太医的手臂,厉声道:“给本宫保住它!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微臣定竭力而为!”
针缓缓扎进我的肌肤,疼痛亦一点点减轻。
我眼眸转动,转到徐太医低眉善目的脸上,轻声道:“我会转告苏大人你的衷心。”
他忙起身,拱手道:“娘娘无须多虑,微臣是苏博士的学生,能为博士大业奉献微薄之力是在下的荣幸和本分,不敢邀功,倒是娘娘您才可歌可敬!”
“呵,”我短促笑了声,望着帐顶,眼眶里尽是眼泪。一片模糊。
他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仿佛做的是名垂千古的大事……不过是党派之争!不过是权势和帮派!这些男人,一个个都觉得是了不得的大事……可这些都关我什么事?我不过想要我董家洗脱冤屈,要董飞郡能堂堂正正活着,要……
“天然雄麝的麝香威力很大,娘娘曾摄入不少,母体本就有亏,万不可操劳,按微臣开的安胎药方服用,最多可撑到七个月,娘娘今日可曾做不妥之事,为何会突然有此症状?”
我疲倦地闭上眼睛:“徐太医虽已卷了进来,但还是少知道为妙,知道的越多,你的命就越短。”
翌日,皇上下了朝过来用早膳。
他胃口极好,用到最后才细细看我一眼,关切道:“昨晚睡的不好么?脸色这么差?”又沉声吩咐下去:“叫徐太医过来。”
去请的太监刚下去,李德福就急急从外面进来,低声道:“皇上,陈官人病了,情形不大好。”
皇上松开我的手,神色凝重。
我轻抚上他的肩,柔声说:“陈官人服侍皇上多年,又是二皇子的生母,过去还辛勤打理着后宫事宜,如今病重,皇上不如去瞧瞧吧。”
他伸手拍拍我的手背:“董昭仪所言极是。”
他宽阔高大的身躯消失在门外,露出院子里的花圃果木,我手脚冰凉,倦倦地扶着玉婷的手臂起身,朝内殿走去。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