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陆家嘴路收费口的时候,谢路得的小货车已经在路边上等着了。
天气炎热,车内没有空调,刚进去的时候马上就感觉到难受的闷热。还好这是厢式货车,有两排座位,四个人坐在里面不算拥挤。
王建东和胡晓辉坐后面一排。见王建东满头汗水,胡晓辉递给他一张纸巾,笑道:“哪能热成这样?”
坐副驾位置得陈露摇动钉在前排位置车顶的风扇,对准王建东吹。
顿时感觉凉爽很多。这是一个自己加装的小风扇,要不然,加上现在湿热的天气,要更难受了。
王建东大出一口热气,把肚皮上的衣服掳上去叠在腰间。坐一旁的胡晓辉在他胳膊上掐一记,笑道:“快把衣服放下来,大肚皮都露出来成什么样子了,青蛙呀?”
王建东置之不理,只咧着嘴笑。
谢路得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搭话:“这又有什么喽,都是熟人?”
“熟人就可以这样不讲文明礼貌了?”胡晓辉不依,两眼盯着王建东,“成何体统?快放下来,晓得伐?”
“好像在座的有谁没有见过小毛光屁股似的----------?”谢路得笑笑,又笑道。
陈露第一个笑出声来。
“你看看----,连露露都知道的。”谢路得哈哈笑起来。
陈露笑声更大了。胡晓辉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冷冷地盯着王建东。
王建东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也只好把衣服下摆放下来。呵呵一笑,他自嘲道:“还别说,天天蹲工地上,现在自己身上的肉好像没有以前白了。”
都笑起来。
连胡晓辉最后也没有屏住,只好又在王建东的肚腰上大力地掐了一把。
王建东却不好发作,只好忍住疼,龇牙咧嘴地闭眼承受,嘴里却“嘶--嘶---”地冒长气。
刚往前开不到两百米,还没进延安路隧道,车就被堵住了。前面长长的一大溜各式汽车横七搭八,不成队形,看样子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另一边,时不时有满载的大货车冒着青烟“突突突”呼啸而过,扬起来阵阵灰尘。
但是窗户又不能关,虽然灰尘斑驳,四人只好忍受,但是一边谢路得又总是忍不住开骂,“他**的,开这么快,去投胎啊?!”
开始陈露还不满地提醒他几次,后来就不做声,任由他去了。
她知道,饭店半死不活,加上自己母亲给的所谓关店“指示”,这一向谢路得的压力很大。偶尔地让他趁机发泄一下,也还是可以理解的。并且她也知道,谢路得从小就有嘴里不太干净的习惯,说实话,这么多年下来,其实早就见怪不怪了。
王建东在这一点上倒是还好,基本上不太说这些脏话,不管是平时,还是在像现在这样的小圈子的时候。
一路走走停停,不时有人插队,想要硬挤加塞,谢路得这时候开车的技术已经相当娴熟,当然不会给别人这样的机会。
好几次差一点就碰上,好在谢路得技术过硬,加上胆子要比一般的司机也大一些,总是险而又险的将将避过了。
得理不让人,这时候谢路得就总是对对方司机口吐芬芳。
中间有一次,是一辆空载的大货车,仗着马力大车型也大,在起步的时候竟然想要加塞插到谢路得车的前面,谢路得当然不敢,小车起步快,呜-----一下就填满了与前面车的空隙。
货车差一点避让不及,只好向左打方向,这样一来,差一点就与对面的货车刮碰。
可能时收到惊吓,也可能是对方也是焦躁,竟然用上海话与谢路得相骂起来。
气得谢路得当场拉手刹停车,要下去与对方讲理。
车门都打开了,陈露一把就抓住他的裤腰带,“做啥?想打架啊?”
谢路得还是想挣脱下去。
王建东一见这样,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