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轮靠岸。王建东望望前方这时候显得更加高大宏伟的广播电视塔,不得不收回来自己正遐想中的思绪,准备下船。
意外地是,刚出铁门,他就看到了正半蹲在出口不远处昏黄路灯杆下的胡晓辉正朝着这边大门口充满期待地张望。
王建东三步并做两步赶紧走过去。
胡晓辉也看到了王建东,长出一口气,脸上一笑,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放下心来,坦然了很多。她显然想马上站起来,却连着努力了两三下也没有成功。直到王建东到了跟前。
“你总算知道要回来了呀------?!”一只手抚摸着膝盖,一只手直朝王建东摆了摆,嘴里似乎有些些痛苦地看着王建东说道:“哎呀-----,腿麻,快扶我一把----”
赶紧用力把她扶起来。王建东上上下下打量胡晓辉两三遍,这才说道,“你等我很久了?”说完,就要去牵胡晓辉的手往前走。
“你说呢?”胡晓辉却还在弯着腰揉自己膝盖,“哎呀,不行。迈不动脚,让我在站一会儿。”
“来来,我帮你揉揉------”王建东莫名有些感动,弯腰下去帮着她揉膝盖。同时他也觉得今晚上胡晓辉的表现很有些奇怪。
呵呵,这里王建东感觉到的奇怪,又包含有两层意思。一是这么晚了胡晓辉竟然在轮渡码头来等候自己,这在印象中好像还是头一遭享受这种高规格的待遇。
要知道这里码头离家里并不是很远,平常时光无论早晚,很少有家人会特意在这里来接自己回家的。而且今天还不是星期天,按照胡晓辉的习惯,她工作日晚上一般要么在单位的宿舍,一般要么在张桥外婆家里住宿的。
另外,刚才胡晓辉的举动,明显是在担心着什么?那么,她又是在担心着什么?王建东往自己身上看看。
身上有酒味?好像也没有的啊?今晚上实际上自己喝酒也不算多的啊?又暗地里使劲闻了几遍,王建东还是不觉其中的原因。
等感觉稍微好了一些,又抬起脚稍微使劲在地上交换着垛了垛。再站了一小会儿,胡晓辉的双脚这才算是彻底缓过来劲。
两人开始往回走。胡晓辉自然地就挽住王建东胳膊。可是只一会,她却突然间似乎有些嫌弃地说道:“你身上这么大的酒味,啊呦哎-------,要死了,都要把人熏死了的。”
这会儿王建东算是明白过来,胡晓辉肯定是嫌弃自己今晚上喝酒多了。
“今晚上我没有喝多少的啊?”王建东罔顾左右,轻声笑这回答。不过,他说这话明显有些心虚,否定的语气不是那么的坚决。
一阵江风吹来。“都几月份了,还只这样冷?”王建东随口而出。
“你还会知道冷?我一介头在寒风中等了你多久,你晓得伐?”胡晓辉暗自使劲,在王建东的掌心里用指甲狠狠挫了他一下。
王建东对着胡晓辉笑笑,不响。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胡晓辉朝王建东翻一白眼,又轻轻地厉声问道,“你都知道你自己没有喝多少,那-----,你为什么不回我的电话?”
终于兴师问罪到没有及时回传呼的事情了。王建东刚想要找理由,辩解。
“啊呦,你不要找借口的,好伐?”
胡晓辉盯着王建东,嘲弄道:“我打给你的那几个传呼,都是每分隔半个小时打给你的。所以你不要和我狡辩说,这么多个半个小时,你都在车上买或者是都在路上。”
王建东老老实实,低头不响。
“没话可说了吧?小样-----,我还会不知道你的那些花花肠子?!”可能是说到了点子上,连东北话都从胡晓辉嘴里自然地就蹦了出来。
“实际上,哪怕就是在路上,你也可以找地方及时回过来的啊?不时到处都有公用电话的吗?另外,在你吃饭的饭店就更不要说了。我就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