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开放不久,当时的中国,对那个时代的绝大多数年轻人来说,走出国门去留学是一种奢望。
正是在这样一个时刻,日本敞开了“大众留学”的大门。
于是很多年轻人都热衷于一种通过读“语言学校”的途径,去日本打工。
身边的朋友都去了,自己难道不去?
这样一来,上海数以千计的职工辞职、停薪留职,告别家乡父老通过各种渠道“巴拉巴拉东渡”赴日本。
那时候大多数上海人家还没有家庭电话,有电话来全靠里弄里的公用传呼电话。
市面上有一个常见的景:在电话间担任传呼的老阿姨,傍晚时刻总是在老工房的大楼下面大声喊叫,302 室东京长途,403 室大阪长途。
88年4月15日的《解放日报》上,刊登了一篇特稿《“巴拉巴拉”东渡》,形象地描述了当时的场景:
“抡大锤的青工,端盘子的伙计,卖西瓜的小贩,忽然摇身一变,穿上笔挺的西装,拎着锃亮的皮箱,庄严地踏上国际航班的飞机舷梯。‘Bye—Bye,大上海!’”
“巴拉巴拉”,是日语松散、无组织的意思。东渡,当然就不要多做解释了,历史上曾经有过鉴真和尚东渡日本的故事。
机场出来没多远就是虹桥路。
建国后直至改革开放初期,由于虹桥路一路向西通往西郊宾馆和虹桥机场,虹桥路便成为上海最著名的国宾道。
王建海望着眼前的上海,感觉上喝前几年自己再次去日本的时候差不太多。
天气灰蒙蒙的。车窗外上海的景象,包括街道,道路,甚至是行人,很多也是灰蒙蒙的。
到淮海路开始堵车。王建东介绍说,前面上正“开膛破肚”修建着上海第一条地铁线。
这时候都已经熟悉了一些。等红绿灯的时候,谢路得开玩笑:“阿哥,这次你去日本变化大的。讲实话,在机场的时候你要不是自己走过来,我真还以为是电影里日本*武士的。”
王建海不响。
过延安路隧道的时候,更是拥挤得一塌糊涂。等到家里的时候,都已经快晚上七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