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泥渡路出来是一个十字路口,再往前就是通往玩具厂那边的北护塘路。按堂哥的计划,是小拐往陆家嘴路。
谢雨生这会儿突然便急,停下来脚踏车想去厕所。
谢路得笑道:“阿生,小便的话就找一个背人的角落,或是草丛树下就地解决好了。帮帮忙,都是大男人,有啥好难为情的?”
王建东熟悉路况,说道:“小的,还是大的?小的话,旁边小巷里马路边就有小便池。大的就要去前面陆家嘴小学对过弄堂里的公共厕所。”
一行人就去公共厕所。弄堂的路面是用鹅卵石铺成的,弄身极窄,两边曾经刷过白粉的灰墙上爬满了青苔和霉迹子。落水管子的边上写着“不要随地大小便”的警示。
等他们走到地方的时候,却还要排很长的队。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需要排队?”
王建东对此习以为常,说道:“公共厕所哪有不要排队的?加上今朝礼拜天,很多人都起床晚的。”
不时有人过来厕所倒、涮马桶,一阵阵气味飘过。堂哥和“四眼”都捂住嘴巴,小心地呼吸。
值得称道的是厕所的外面有一排阅报栏,从《解放日报》、《文汇报》、《新民晚报》,一直到《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等一应俱全,并且基本上还是前天较新的报纸。
等王建东和谢雨生方便出来,堂哥笑话道“阿生,你们的报纸也有在这里展示的。”
谢路得呵呵一笑,说:“册那,不仅能减轻生理负担,还能再神清气爽地博览群报,汲取精神营养,算是得到完美结合了。”
继续骑车。谢路得意犹未尽地笑笑,说道:“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
现在上海的公共厕所许多都是两层的蹲坑,下层为了清理方便,一般有一人多高。话说一次接待外宾来访,因单位领导听人说外国的厕所是全自动的,连擦屁股都是按一下按钮就可以,为了不丢人,于是就安排人把厕所也装上按钮,只是接通电源,下面派人拿竹竿夹上卫生纸,只要外宾解大便完了,一按按钮,下面就给他擦屁股。
一切顺利,外宾方便后一按按钮,下面的人就给他擦屁股,外宾觉得很新奇,想不到中国还有这么先进的设备,出于好奇,想看个究竟,就趴下仔细看看,又按了一下按钮,下面的人以为没有擦干净,又来一下,这次就擦在外宾的嘴巴上。
四人哈哈大笑。
堂哥说道:“这几年我托领导的福,走了不少的国家。讲实话,不仅是领略过不同国家的风土人情,也领略过不同国家的厕所文化。今天我也给你们说几个在国外遇见的厕所趣事。”
他说,欧洲的城市街头一般都很漂亮,但是找个公共厕所却十分不容易。前年去法国,那里的公厕可真是不敢恭维。因为附近没有公厕,连巴黎埃菲尔铁塔的地下过街通道里都到处弥漫着尿骚味。
当时为了解除内急之苦,快步如飞跑进一间咖啡屋,交钱买了杯咖啡,才获恩准使用那间咖啡屋的卫生间。那店小二也是谙熟业务,知道这么跑着来的一定是内急使然,不用我说话,他一边收钱一边就递给我卫生间钥匙。
还有一次在法国戛纳附近的一个小镇,公厕的蹲坑里竟然堂而皇之满眼都是“黄白之物”。
讲完这些,堂哥说道:“在这样的公厕里,人真的不敢去想有“尊严”这个东西的。”
谢雨生笑笑,说道:“我去过埃及。埃及也算是世界上一等一的旅游大国了,他们的一些旅游设施还是有水准的。但我印象中最深的就是他们那里尿比油贵。”
“埃及各地公共卫生间的水平差异很大。但是不管好坏,每间公共厕所都有人在那收钱,一张嘴就是两磅。”他接着说,“晓得伐,当时埃及的加油站里汽油才卖一磅一升,所以讲一泡尿值两升油钱的。”
堂哥说道:“欧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