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叶定宜便送走了孟少恒。
孟少恒倒是仍想留宿。
不过叶定宜理由都是现成的,“这马上就要去佛门清净之地了,就算不事先斋戒沐浴。”
“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一下,聊表诚心的。”
“所以……咳,且等从大佛寺回来后,再说吧。”
孟少恒便也不好再坚持。
不然还怎么指望佛祖保佑自家,连基本的诚心都没有不是吗?
到底再急,也不急在这天的了。
叶定宜这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连她浑身的药油味儿都闻不出来,都懒得假意关心她两句。
还真是有够温柔贴心的!
然后让白兰再次给她上了药油,又喝了安神汤,睡下了。
次日。
叶定宜本来不打算出门的。
她浑身都又痛又乏力,只想安安静静的躺一天。
梳子胡同的管伯却来侯府找到了福生,说常大夫等着见叶定宜一面。
叶定宜当然再躺不住了。
别说常大夫现在算她的师父了,就算不是,那也是贵客。
岂有让贵客久等的道理?
于是赶紧让白兰服侍她梳洗装扮了,再带上上次常大夫布置的作业,赶着去了梳子胡同。
常大夫今日却不是为检查作业、教授叶定宜来的。
一见叶定宜,他就道:“听说你昨儿惊了马?”
“手伸出来,我把个脉看看呢。”
叶定宜忙依言伸出手腕,“多谢您老关心。”
“我还好,除了身上有几处擦伤碰伤,头有点晕外,并无其他大碍。”
常大夫却仍凝神两只手都给她把了脉。
方点头,“嗯,确实没什么大碍。但也最好内服几日活血化瘀和安神的药。”
“你待会儿自己先开了,我再给你看有没有需要添减的吧。”
叶定宜笑着应了,“这敢情好,可比只能根据脉案开方子强多了。”
“那您老稍等我片刻啊,白兰,给我准备纸笔。”
“再让管婶赶着去买些鸡脚鸭脚回来。”
常大夫忙道:“今儿就不吃鸡脚鸭脚了,还有事。”
“听说你连日都在寻武婢?也难怪你未雨绸缪,昨儿那样的情况,谁敢保证有了一,不会再有二有三?”
“要是昨日有个练家子在,怎么也能多几分底气,不至于只能听天由命了。”
叶定宜抿唇,“的确,有个练家子在,好歹还能想法子自救。”
“昨儿也就是运气好,遇上了沐爷和高爷。但总不能每一次,都寄希望于运气。”
顿了一下,“您老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个了?”
“难不成,您有人选推荐给我?”
常大夫一挑眉,“你倒是机灵。我还真有个人选,而且人直接给你带来了。”
“冬青,你进来——”
说着向外一扬声。
就有个细挑个子,肤色有些偏黑,一笑便露出两个小虎牙的姑娘走了进来。
她先抱拳给常大夫行了个礼,再看向叶定宜,“奴婢冬青,见过夫人。”
叶定宜忙笑,“姑娘快别这样说,你可不是我的奴婢。”
常大夫已笑道,“你别看冬青瘦,却使得一手好棍法,据说轻身功夫也极好。”
“真做你的奴婢,的确太埋没了。”
“你就当自己是雇主,每月多给她一些月钱,吃穿用行也别委屈了她就是。”
“当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