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宜带着白兰,先去了潭拓寺。
虽然她根本记不起她娘长什么样子了。
还是很虔诚的给她娘点了长明灯,又添了厚厚的香油钱,请寺中的僧人为她娘做七日法事。
她此番能重生,说不定,就是她娘在天有灵,在保佑她呢?
等出了潭拓寺。
叶定宜直接吩咐驾车的周大叔,“去八大胡同。”
这话一出,周大叔和他儿子福生都是一脸的惊愕。
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说去……去哪里?”
便是白兰长居后宅的,也听说过八大胡同,立刻红了脸。
低声嗔道:“夫人这是要干嘛?”
“您如果有要紧事,吩咐周大哥和福生哥去那边替您办就是了,何必还要亲自去。”
叶定宜正色,“这事儿非得我亲自去,也非常重要。”
“周大叔按我的吩咐办事,以后你们自然就明白了。”
周大叔还能说什么,主子有令,不能不从。
于是一扬马鞭,驶向了八大胡同。
幸好白天八大胡同人少车马也少,叶定宜他们的马车也不起眼。
很顺利就抵达了叶定宜所说的万春楼。
也在银子的开路下,几乎没怎么费力,就见到了叶定宜想见的人——万春楼的老鸨。
老鸨四十来岁,一身的肥肉,满满的风尘味儿。
听完叶定宜的来意,就笑起来,“夫人可真是贤惠,竟主动来替自家郎君赎人。您家郎君这福气,得多少男人羡慕?”
“不过这一两年没听说过如梦有哪个相好的高门大户的客人呀。”
“夫人莫不是弄错了?”
叶定宜在帷帽后,也不惊讶老鸨能看出她是高门大户的夫人。
这些人每天迎来送往,不知道要跟多少人打交道,早就练出一双不以衣装论人的利眼了。
她淡淡道:“你不用管我是替谁来赎人的,我就算弄错也是我的事。”
“你只管开价即可。”
老鸨眼珠直转,“夫人的意思,我随便开什么价,您都能接受了?”
“那我就直说了,两千两,一文也不能少!”
叶定宜不等她话音落下,已直接站起来,要往外走。
白兰适时配合,“两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当我们夫人是冤大头是吧?”
“夫人,您等等我……”
老鸨忙赔笑挡到二人面前,“夫人别急呀。”
“这做生意不就是这样,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本来就是讨价还价谈出来的。”
“那您说您愿意给多少吧?”
不等叶定宜说话,又道:“如梦是年纪大了些,但曾经也是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自然要比我们楼里寻常的姑娘贵些,您好歹先还个价我看看啊!”
叶定宜比了个手势,“八百两,一文也不会再添!”
老鸨就冷笑起来,“夫人这分明就不诚心啊。”
“看来是当着您家郎君的面儿答应得好好的,其实根本没安心赎人了?”
“别说曾经的花魁了,就是我现去买一个底子好些的小丫头片子来现调教,也得几百银子。”
“夫人也忒会杀价了,直接打了对折还要多!”
叶定宜淡淡道:“你也知道是曾经的花魁呢?”
“那现在一年还能给你赚多少银子,二百两都难吧?”
“八百两就得四年,还没算她的吃穿用度,没算她万一生病,四年都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