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漾的视线扫过一大串的人名,突然在一张泛黄的纸张上停住了。
聂茜,五月二日,行至走廊后窗户突然炸裂,被碎玻璃片多处划伤,但伤口不深。
聂茜,五月二十九日,被从楼上掉落的花瓶砸伤额头,皮外伤,无脑震荡现象。
聂茜,六月一日,黑板上板书之时,黑板突然掉落,划破小腿,缝七针。
……
聂茜,七月十六日,教室上空的电风扇突然掉落,后面跟了句“五死一伤”,又被人随意的用横线划掉。
很荣幸,她就是那个一伤。
……
这个名字在档案中反复出现,熟悉的让人心惊。
聂茜,三(12)班的班主任,顾昔漾的班主任。
那个规则提醒可以信任的人……
阿昭也在此时停下手。
他把纸张摞齐,低声说这自己的发现。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出现了些心理问题。
这些应该不是病历,是心理咨询的记录。
他们主要的问题,大多数是觉得自己精神恍惚,清醒之后,常常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或者说自己能听见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诱惑他们献祭,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少部分说是什么跳楼事件的幸存着,或者目睹了跳楼一幕的留下的心理阴影……”
顾昔漾神色一动。
“你有没有注意到了个叫聂茜的名字?”
阿昭点点头。
“她是那个跳楼事件的幸存者,也是唯一的一个。”
阿昭利落的将摞好的纸堆上的第一张纸递给了顾昔漾。
聂茜,的确是这个名字。
她看了一下右下角的时间。
刚好是聂茜第一张病历档案记录的前一天。
她按住纸张,自己研究由聂茜自述留下的记录。
“……我经常会做梦,梦里他们挣扎着向我求救,有时有嘶吼着表达怨恨……”
下面应该是心理医生的问题。
“怨恨?你梦里的怨恨情绪是针对你吗?”
“……不是,不是我,是别的东西,是祂,祂需要祭品,所有他们都得死,我早晚也会死……”
“他们很感激我,我破坏了祂的计划,他们都在献祭,都死了,死了……”
“我得救他们,我得阻止……
保护好他们,保护,保护……”
“阻止,阻止……”
记录非常凌乱,越到最后,字迹越发凌乱。
也不知道是记录者的问题,还是当时聂茜出了什么状况。
顾昔漾将与聂茜有关的纸拢到一起,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