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压制住那几乎疼到割裂的血肉。
两瓶下肚,沈和耳朵嗡嗡作响,直到周遭的一切都没了声音。
唯有‘未婚妻’三个字依旧清晰可辩。
像魔咒一样在头顶绕圈。
她跌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哪是喝酒,分明就是慢性自杀嘛!
陈远到底还是怕出事。
看着沈和连五脏六腑都快咳出来了还不肯停,索性直接将酒瓶夺走。
半蹲着身子向沈和作揖,“姐,你真是我亲姐,咱不喝了啊,我不要你钱了行不?”
不喝?
不喝怎么办……
她没有带钱,就只能喝酒。
哦,她怎么忘了,顾言慎替所有人都付了钱。
可那是替白栀庆生的。
白栀生日,普天同庆。
她怎么能用那笔钱,她怎么能接受那笔钱……
她又该怎么做到若无其事,跟所有人一起替白栀过生日……
热泪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你滚开……”
沈和大着舌头去推陈远,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酒水还是泪水,她哆嗦着将手伸向酒桌。
今天白栀是主角,加上有顾言慎在旁边撑腰,圈子里叫的上名号的都过来给她敬酒。
散场时,白栀已然被酒精所支配。
她依偎在顾言慎身侧打了个酒嗝,惹得顾言慎几乎把嫌恶两个字摆在脸上。
一送走众人,顾言慎便递给凌海一个眼神。
他二话不说将人扛了起来。
凌天瞳孔骤张,眼疾手快的拉住了白栀即将滑落的裙摆,“哥哥哥,这是个人,她不是沙包……”
这么扛着是不是……
“我知道,她跟沙包没得比。”
凌海冷着一张脸。
就这百十来斤,还没半个沙包重。
他问:“顾总,怎么处理?”
“送回去吧。”
顾言慎已经上了车。
刚才多喝了两口酒,这会儿酒劲儿上来,太阳穴微微发胀。
凌海将人塞进后座,发动车子。
这性子,难怪三十了还没找媳妇儿。
凌天看着车尾消失在视线内,忍不住扶额轻叹。
随后转身折回会所。
白栀家在市中心的一套别墅区,离瑜皇不算太远。
二十分钟的车程。
凌海将车停在别墅门口,将白栀从车里扛了出来。
许是手劲儿用大了,疼地她忍不住嘤咛一声。
凌海依旧面无表情。
两分钟后,又将人驮了回来。
他敲敲车窗,“顾总,需要密码。”
顾言慎:“……”
这种小事还来问。
早知道带凌天来了。
他捏捏眉心,“问她。”
凌海依言而做,可白栀那嘴像是上了拉链,一个字也不说。
顾言慎无奈,只好亲自去问。
说来也怪,他一开口,白栀直接将密码大声喊了出来。
将人丢在沙发上后,又通知了白栀的助理过来照顾。
安置好她,凌海开车离开。
车灯消失在路尽头时,一道暗影从别墅前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