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士兵,慷慨激昂地说:“诸位都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功臣,你们是楚国的功臣,请你们相信你们的王不会抛下你们的。”
军中将士因为她的话而沸腾起来。
说完了这番话,她又转过身直视姜景策,“陛下,无论原因是什么,您都不应该杀死一个刚刚为您从战场下来的子民,不是吗?”
姜景策面色动容。
季春和讽笑,弧度很小,几乎没人看到,也或者说大多数人都不见得会关注她的表情,他们只要看见这张脸就够了。
“他是陛下的子民,黎骅就不是了吗?”
姜景策听见她说话,便走到了她身边去。
白茉怜看到这一幕,眼眶立刻就红了。董沉在旁边欲言又止,他这个外甥女,至纯至性,就是凡事不过脑子,在这么多人面前反驳皇帝的话,不要命了。就算你和皇帝情投意合,有些话也只能在私下说,况且皇帝身边又来了这么一个妖孽,如此下去,怎么能讨得了好?
白茉怜红着眼眶,倔强地反驳她,“王老四是上过战场为楚国做过贡献的人,她不过是一个丫鬟,两人怎么能比?”
王老四感激地看着她,他之前还以为她是董将军耐不住寂寞带到战场上的情人,为了讨好董将军,他这几日对这女子很是殷勤。现下,看这情形,这人竟是董沉的外甥女,还好像与陛下有情况,简直赚大发了。若是傍上她,不比他那个只会要他三个妹妹的姐夫强。
可这时,季春和却开口反驳她了。
“怎么不能比?他一个男人能上战场,是因为国家允许男人入伍,允许他们建功立业,而你看一看,被困在后宅的女人,有这个机会吗?黎骅陪我离国去都五载,不也算为国家做贡献吗?”
人人都说,人命本就分了三六九等,有些选择只是牺牲了最不重要的那部分人,这便是正确的。她不太懂,虽然在半梦半醒间也曾认下这个道理,试着说服自己这便是世道,只是自己太无足轻重了而已,谁让她不够努力冲破这一切,或者遵守规则变得更重要一点的?
可是,被牺牲的人不甘心,被认为不重要的人不服!
凭什么他们说的便是对的,世间的高低贵贱不还是由那些人定的吗?
她不是生来卑贱,她是被认为生来卑贱!
季春和没有动,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白茉怜,云淡风轻地开口:“你若真的为他打抱不平,不妨今日就在这为他论功行赏,赏是赏,罚是罚,功过不相抵,如何?”
她转身,将手轻搭在姜景策的大手上,美目一动。
这件事还是要看他的意思,拥有权势可太好了,她不禁心中腹诽。
姜景策没料到她会做此动作,心头一动,欣然应允。
白茉怜看见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喉头酸涩,但她安慰自己是在做正确的事情,并没有因为情爱而变成那种嫉妒的女人,她是对的。
姜景策让人搬来两个凳子,牵着她的手过去坐下。
季春和顺从着他,顺便跟黎骅使了一个眼神,让她自己站起来。黎骅接收到了她的信息,便故作踉跄地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
董沉上前,对着黑丹抱拳道:“他们既然归了黑统领的管辖,受黑统领调遣,那便理应由黑统领来论功才是。”
黑丹懵懂:“好啊。”
董沉:……他不推脱一下吗?论功行赏可是大事。
黑丹走上前,思考了片刻,拿出人名册读道:“王老四,颍川人,十年从军,是由普通士兵升任校尉,在三个月前调到护卫队中负责包护陛下的。十年间,斩杀敌人头颅三颗,分别在六年前的恶人谷、八年前的颍川守备军中……”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