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西语看清两个人那一刻,只觉得客里的凉风嗖嗖的。
她尴尬的抓了抓脚底板,低着头,假装不认识。
谭深扑哧一口把嘴里的梨汤喷出来,大半溅到纪西语碗里。
“……”
“……”
谭父先跟陆禀言和梁谦屹握了握手,“陆总,梁总,这家里还有客人,就不留你们吃饭了,等下次,我做东,再请两位。”
“谭先生,其实关于刚刚我们讨论的问题,我还有点困惑。”陆禀言道。
谭父疑惑的哦了一声,陆禀言说了一个明代的瓷器,又说自己曾经得了一个,单看釉是真的,可实际却是个假的。
谭父是个老学究,一听来了精神,连忙详细的询问情况。
原本已经要走的梁谦屹往客厅那看了一眼,也投入了话题当中去。
三人站着就聊得起劲,谭父一看冷落了纪西语,便让佣人先上菜,然后又说,“阿姨今天做的,都是你喜欢的。”
纪西语想指明那句儿媳妇还太早,可人多,她又不好意思驳了谭母的面子,只能点点头。
那边开饭,谭父也不好再把人往外请,随口说了句一起,没想到陆禀言和梁谦屹都同意了。
于是乎,一道家宴,硬生生凑成了酒局。
饭桌上,纪西语几乎没机会夹菜,谭母恨不得把整桌的菜都夹到她碗里。
“妈,你就别投喂了,她自己会夹。”谭深道。
“谭家的传统都是疼老婆,你看看你。”谭母不满道。
“妈……”谭深无奈,看了一眼陆禀言,然后发现梁谦屹眼眸也挺深沉的。
这两尊佛在江城,谁都不好惹,谭深不想影响自家生意,便说:“就是吃个饭而已,人家西语是面子薄不好说什么,你一口一个儿媳妇,以后谁还敢来啊。”
谭母看了看纪西语,后者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谭母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欢纪西语,她知道谭家基因普通,尤其是在样貌方面,纪西语长得是那种让人舒服的漂亮,为人又好。
“哎呀,是我心急了,我们来日方长。”
纪西语感谢地朝谭深眨眨眼睛,后者在两道嗖嗖的目光中艰难的咽了口饭。
梁谦屹前面是一旁凉拌鸡丝,他隐约记得纪西语爱吃这个,他用公筷夹起,还没开口,一只手比他更快。
陆禀言夹了一块粉蒸排骨过去,自然的说:“多吃点。”
纪西语戳着碗里那块排骨,想到几天前,她把排骨炸过头了,又老又拆。
敢情陆禀言是搁这讽刺她呢?
她狠狠的咬了一口排骨,细细咀嚼,该说不说,谭母的手艺是真不错。
一顿饭下来,整体上氛围融洽,除了梁谦屹的脸色不太好。
谭母记着纪西语被退婚的事情,也知道蒋清月欺负纪西语的事情,没少阴阳梁谦屹。
梁谦屹面皮薄,饭一结束便起身告辞了。
陆禀言和谭父又进了书房,谭母让谭深陪纪西语到院子里走走。
书房。
谭父把玩着一只乳白色的瓷杯,看了一会递给陆禀言,“你看看。”
陆禀言接了,面朝窗户去看瓷杯的裂纹。
“没人在的时候,叫我姑父吧。”谭父说。
“是,姑父。”陆禀言放下瓷杯,态度尊敬。
谭父是陆禀言母亲的堂哥,陆禀言手里的生意,多是从谭父这边经手,他跟谭家走得近。
又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走动只是在私下,面上几乎没什么交集。
就连谭深,都不知道这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