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几人,无一不是老谋深算之辈,被陈必谦这么一点拨,那还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是以薛国观眼里闪过一道金芒,缓声问道:“陈大人的意思是,把空出来的职位找人顶上?”
陈必谦抿了一口手中香茗,微微颔首:“薛阁老正解。”
薛国观手捋胡须沉吟了片刻,才斟酌着说道:“这说起来是一句话,可眼下我等皆已被夺职,想要做成此事,恐怕难如登天。”
薛国观话音落下,杨士聪紧随其后发声:“薛阁老,此言差矣,换个思路想也未尝不可。”
“正因我等皆被夺职,乾清宫那位或许才不会有那么强的芥蒂之心,反而更容易让人上位。”
“退一步说,即使有难度,也必须一试,若我等不能安排人顶上去,在自身被夺职的情况下,以后在朝堂上可就真没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好半天不曾说话的温体仁,也在这时发声了。
“杨大人之言在理,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否则在庙堂上将再无立足之地。”
“可话又说回来,这能顶上高位的人不都进了牢房了么,就算想顶上也没合适的人呐!”
温体仁说着,脸上透着无奈。
陈必谦、杨士聪两人闻言,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自得之色,不禁在心里感慨:
还得是咱们东林党,人才辈出,即使面对眼下这种不利局势,也还有余力。
陈必谦心里嘀咕,表面却一脸和善的劝慰出声:
“温阁老不必忧心,咱们既已摒弃前嫌,理当不分彼此,往后即使是我东林的人上了位,同样会顾及在座各位的利益。”
听着陈必谦话,温体仁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这俩老狗没安好心,这是想趁机收服我等一干人,老夫是想抱团取暖,但却没想过要投靠你们东林党。
“唉……”
温体仁心里暗骂,面上却是故作姿态的长叹一声:那不知两位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杨士聪、陈必谦见温体仁如此这般态度,心里不禁暗自窃喜,只以为温体仁嘴上不说,实则已经倒向他们东林。
是以温体仁话音刚落,陈必谦就赶忙接上。
“六部尚书的位置,现在只剩刑部和兵部了。
陈必谦说到这,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顿了顿,这才继续道:
“现任刑部郎中吴宏济,乃是万历四十三年癸丑科殿试金榜三甲第三十六名进士。”
“论资历做尚书或许尚有不足,但担任左右侍郎当是绰绰有余。”
“至于兵部,这次可谓是被一锅端上书和两个侍郎都下狱了,就只剩一个五品员外郎刘士章。”
“依我之见,这刘士章不足以担任左右士郎,尚书就更不行了。”
陈必谦这话一出,温体仁、薛国观、刘宇亮、张至发四人的脸都不太好看。
这他喵明显就是双标呀,刑部郎中吴宏济同样是五品官就能胜任刑部侍郎,换刘士章就不能胜任兵部侍郎?
这还不是因为吴宏济是东林党,而刘士章则和之前的兵部尚书张凤翼、左侍郎杨嗣昌、右侍郎陈新甲一样是他们前内阁一伙的。
温体仁压着内心想法,看了其余三人一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愣了一息后才淡淡开口:
“陈大人言之有理,那不知兵部,陈大人又要举荐谁?”
温体仁这话一出,杨士聪、陈必谦心里那叫一个高兴,这温体仁一伙是彻底服软了?
陈必谦心里想着,面露和煦道:“这次下狱的加上我们这些被夺职的,朝堂空了大半。”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