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宽言简意赅,把他听到的话都告诉了沈越。沈越静默片刻,便问:“这件事,若是深究下去,你们柳家可脱不了干系,你为何要告诉我。”
柳世宽无所谓地说:“柳家怎么样,和我有关系吗?”
他又不是柳世周,以后还要继承柳家的家业。别说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他和柳世周他们,和仇人没两样,以后他混得再差,他也不会求他们的施舍。
所以说,柳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柳世宽根本就不在乎。
沈越没想到,柳世宽如此冷情,他一向自认为不被束缚,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没想到,柳世宽比他更加洒脱,整个家族在他眼中也是不值一提的。
“好,那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事,你可以直接找我。”
柳世宽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他才不会找沈越帮忙。
沈越回到了磐石院,并没有直接去卧房,而是在书房坐了许久。夜幕降临,他也没有点灯,而是沉浸在黑暗之中,不停思索着关于柳明珠的事情。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相信了一个事实,她已经变了。
也罢,以后早晚是陌路人,看清了这些,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现在应该头疼的,是怎么求得景宁的原谅吧。是他的错,不够信任她。想必这几天,她很难过吧。想起这些,他就坐不住了。
就在他准备起来,回卧房寻人的时候,门却被推开了。一个轻柔的声音在门边响起:“怎么不点灯?”
是她来了。
沈越忙道:“你先别动,让他们进来点灯。”
不一会,屋里就亮了起来。夫妻两个虽然只有短短三四天未曾见面,却好像过了好久。罗景宁站在那里,看着他,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罗阿妙劝她的话,她都听进去了。明明来之前也想好了,要心平气和与他说清楚,可是等看到他那张熟悉的脸,她心里却不可抑制,涌上了一阵又一阵的委屈。
她和柳明珠之间,他显然是更相信柳明珠。
只要想到这个,她的心就有些拧巴,很难受。
她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看着他一言不发。沈越从她的眼里,看出了她的委屈,她的难受,他叹息一声,抬脚走到她身边,低头和她平视。
“还不想与我说话吗?”
这一声,很温柔,很温柔,罗景宁的眼里,一下就潮湿了。她抽了抽鼻子,然后侧过了脸,想把泪意逼回去。
沈越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柔声道:“你别难过,是我不好,我该相信你的。你可以恼我,但是别气坏了自己。”
“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信,好不好?这一次,念在我是初犯,你就原谅我吧。”
柔声细语,如同春风化雨,让她郁结的心,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她控制不住,抽泣了几声,依偎在他怀里,听他的道歉,心里也软下来了。
“你说的,是真心的吗?”
沈越把她扶起来,用手替她擦拭脸颊上的泪珠,眼睛看着她,无比郑重地说:“绝对真心。”
“景宁,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就怀疑我。我当初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我对她,还带着以前的印象。我忘了,人是会变的。”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我的不是。你不是那种言而无信、敢做不敢说的人。既然你说了你没告诉姐姐,我本不该质疑的。”
他脸上平静温和,可是心里却难免惴惴。
因为,听说女人不讲理的时候,真的很难哄的。若是景宁也不好哄,他该怎么道歉呢?
不过,罗景宁没有让他烦恼,她已经破涕为笑了。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