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弄春阁生意极好,这里的姑娘新鲜漂亮,价格不贵,许多人都喜欢来这里寻花问柳。弄春阁隔壁茶楼的雅间中,坐着一个男人,正是萧向。
他已经喝了一壶茶了,但是并没有任何的不耐烦。终于,雅间的门开了,一身靛蓝色云蝠纹长袍的沈越走了进来,萧向淡淡扫了他一眼:“你还可以再迟一点。”
沈越没有道歉,只是坐下来之后,自饮了三杯:“路上有事耽搁了。”
萧向等他喝完,才道:“根据红绡的描述,画师画出了当时和她被拐的女子的样貌,经过这段时间的暗访,还真找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弄春阁的揽月。”
明面上,湖县拐卖案已经告破,涉事的人员都被判刑,湖县县令李怀洲负有失察之罪,被皇上下旨罚俸两年。
“看来,红绡当初是坐在了去南边的马车上,而揽月则是坐在了去北边的马车上。”
沈越很快就下了结论,萧向道:“没错,可是,你大概不知道,她是怎么进京的。”
湖县在京城南边,若要进京,直接往北走就是了。沈越眯起眼,想到一个可能:“莫非,那些人故意绕了一圈,才进京?”
萧向有些高兴又有些郁闷,这个人的脑子还挺好使的。
“正是,他们绕到了京畿北面的丰原县才进京,这样一来,许多线索就不好找了。而且,卖到京城里的人并不多。当时揽月这一车的女子,除了她,其余的人都往更北的地方而去。”
丰源县更北的方向,是西北边还是正北呢?一个是凉州,一个是朔州。
“阿越,京畿附近的事情,我还能查下去,但是离开这里,我就难了。”
萧向是寒门出身,又因为为官正直,人脉不广。沈越明白他的难处,他道:“北边的线索,就交给我吧。你把画像送给我一份,我让手下的人去查。”
“我查了这几年京兆尹关于少女失踪的报案,竟然没有一桩案子是真正告破的,京兆尹的捕快竟然如此窝囊吗?”
沈越道:“怪不得,那天你不让我在衙署同你聊此事,你怀疑是谁?”
萧向遗憾地摇头:“目前还不知道,我到任时间太短,对许多情况不了解。不急,总能找出那个奸贼。”
他指着外头的弄春阁:“我觉得,这个地方不简单。弄春阁是十年前出现的,不知道你去过里面没有,说实在,这里头的姑娘模样是真好,而且一个上了年纪的都没有,他们是怎么保证,一直有新鲜的人充实进去的?”
沈越瞥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
“不如,今夜我们就去转转。”
“正有此意,不过,需要你出钱,我穷。”
萧向毫无心理负担,谁让沈越不差钱呢。
“我请没问题,不知萧兄可与嫂夫人报备过了?不然到时候可能连家门都进不去。”
沈越调笑地看着萧向,后者不以为耻,反倒是坦荡自若地说:“你如今成亲了,难道不懂吗?都说惧内惧内,其实不过是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大人有大量,不和小女子计较而已。”
“你要去青楼,难道没有提前告诉你夫人吗?大哥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一句,别藏着掖着,该示弱的时候就示弱,不然家宅不宁,办差的效率都要差许多。”
沈越想起最近和罗景宁冷战的状态,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当时也说了不计较,可是景宁却要计较。为什么呢?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她吗?难道,这件事情,真的是他心里那个最难堪的猜测吗?
他出宫后,试图找过张婆子,可是她家里的人,早就消失了。这件事的真相,倒成了横亘在他们夫妻之间的刺了。景宁眼里不揉沙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