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身手了得,轻轻松松把碟子接了放好。只是,他脸色微沉:“罗氏,这是我的卧房。”
罗景宁稍微愣了一下,很好,这是他的卧室。她冷笑:“那就请你快点签了和离书,我马上走人!”
听到这话,沈越心头那点火气,瞬间散开,她真是时刻惦记着和离。
夫人又是扔东西,又是赶人的,把秋葵吓坏了。好好的提什么和离,这不是正往三爷枪口上撞吗?
三爷和柳家姑娘的事情,在京城谁人不知,三爷估计就盼着和夫人和离,去找柳姑娘再续前缘,夫人怎么还提这个?
本以为三爷会迫不及待答应和离之事,没想到他竟然一言不发,好似方才变脸的人不是他。难道,三爷舍不得夫人?
一定是!
他的沉默,同样令罗景宁诧异。
“沈越,你到底签不签和离书?”
秋葵真是急死了,夫人怎么还提?
还好,外头把冰块送来了。“夫人,别的事先放一放,赶紧冰敷。”
沈越算是明白了,这个罗氏,真是避他如洪水猛兽。他生在勋贵之家,人才出众,文武兼备,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嫌弃过,倒是挺新鲜的。
冰敷之后,秋葵退下,屋里只剩下陌生的夫妻二人。
房间中顿时静了下来,唯有沈越斟茶的声音,格外清晰。他坐在罗景宁正前方,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氤氲的水汽,让他俊美的侧脸增添了一丝烟火气。
他们很熟吗?非跑到她跟前喝茶。
罗景宁兀自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问:“沈越,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沈越慢条斯理喝完手中茶,才云淡风轻地说:“婚事仓促,委屈你了,如今我已回来,自该陪你归宁。五日之后,我们便启程去扬州。”
她眼睛骤然睁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归宁?”
她真的没听错吗?
“嗯。”
他不疾不徐,好像他们是寻常夫妻,归宁之事,稀松平常。
疯了吧?
她狐疑地看着他:“沈越,你莫不是吃错药了?”
他总算舍得抬眼看一下她,只是,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怡然自得的神态:“归宁之事已定,这些天你做着准备。”
定了?
她同意了吗?
想到了什么,她轻笑着说:“也好,你若要去扬州,那便去吧。”
同意就好。
哪曾想,她接着说:“到时候,要烦劳你,帮我捎点东西,给我姐姐送去。”
他看过来,目光中带着审视:“什么意思?”
罗景宁扬起笑脸,笑得格外灿烂:“你想要去,便去,我可不去。”
“你为何不去?”
罗景宁静静看着他,半晌:“不想去。”
果然,这个女人没有那么好糊弄。若不然,怎么会一见面就给他一份和离书呢?只是,这件事情,由不得她。
“归宁之事,我自会禀告长辈,这本是我该尽的礼数。出嫁从夫,罗氏,切不可任性。”
说完,他起身要走,罗景宁面无表情地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想知道,但是,别把我当傻子。无论怎么样,我是不会和你一起去扬州的。”
她不是头脑发昏的小姑娘,诚然,沈越很英俊,很勾人。可是,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心里绝对没有把她当做妻子看待。这样郑重其事陪她归宁,怎么看怎么怪异。
事出反常必有因,这个因,大概就出在宫里。
她只想脱离越国公府,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