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仁德深吸了一口气,手脚无法动弹的他,这几天反而想清楚了不少事儿。
湛胥为什么带他来,有些什么计划,他现在都知晓了。
但可惜的是,他明明知道湛胥的计划,却无法给他添乱。甚至,就连李忠贤都无法来探望他。现在,李忠贤在何处,轩辕仁德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这最好的大伴,最忠实的奴仆没有死,但也只是没有死而已。而且,他也肯定来到了洛羽城。
“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真不知道是见好事还是坏事。饕餮一族甚至在打开封印一事上帮助了你,你还算计他们!”
湛胥手里转动着杯子,淡淡的说道:“所谓朋友,只不过是讨好对你有用的人而已,这世间的所有关系,都可以用利益和交换来解释。父母养育孩子,只是用他们前半生的辛苦,来换取他们后半生有人赡养而已;夫妻相互扶持,你真以为是感情?那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相互搀扶着活着罢了;至于君臣之间,更是可笑,赤裸裸的利益交换。所以,只要你把这世间的关系都看透了,这个世间会无比的清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族毕竟是很聪明的,一针见血就说出了这么真知灼见的话儿来。饕餮一族,的确帮过我,也没做错什么。但他们,对徐长安的恨还不够。我只是想借助这饕餮一族的掌上明珠,让他们更恨徐长安一点而已。”
轩辕仁德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缓缓的长叹一口气道:“你这样的,比裂天更像一个魔头。他吃的是人,你吃的是人心!是感情!你就是一台杀戮机器,没有人性的!”
湛胥听到这话,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说道:“人性?一个请求别人杀了他亲哥哥的人,配与我谈人性?当初,是我让你哥杀你的。但当初,他凭借自己的人性,战胜了妖血里的兽性,最终在翰林院的门口,没有下手。你呢?你是入魔了,还是体内有妖血?”
轩辕仁德听到这话,眼眶一红,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他现在了后悔了,不该为了自己的欲望,与虎谋皮。更不应该央求裂天给自己哥哥一个体面的死法,不应该成为圣皇。
他现在是圣皇了,可结果呢?这圣皇,有什么意思!
“任何想站在高处的人,都必须承受寒冷的侵蚀。高处,不胜寒!轩辕仁德,这样的你,其实是没资格与我和裂天相提并论,更没资格和我们玩到底的。”
湛胥才说完,此时的轩辕仁德已成为一头愤怒的小豹子,红着眼,低着头,愤怒的声音在喉咙间嘶吼。但可惜的是,他是一头手脚皆断小豹子,除了嘶吼,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轩辕仁德只能眼睁睁看着湛胥坐着他那比博城圣皇龙椅还要华贵的九龙椅离开。
……
秋风秋雨愁煞人。
一场秋雨来得急,淅沥沥的就落在了这洛羽城。
陶悠亭一袭白衣,坐在了酒楼的二层,手里拿着一个茶杯,抱着自己的双腿,看着远方发呆。
左手边的桌子上一对男女在撒娇,女的嫌弃男的卖给她的胭脂不够好看;右边是一对老人正端着盆,朝着桌上的客人伸出了那个装满铜钱的盆;而在街道上,有一锦衣男子正在乱窜, 身后跟着一手持藤条的悍妇,应该是这男人又偷偷的跑去青楼了。
这三对男女,状态虽然不同,可却完美的展现了一对夫妻各个时期不同的状态。
初恋时的撒娇,在一起之后的防备和吵闹,年老时的相互依偎。
她曾经很羡慕很羡慕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可现在却有些羡慕不起来了。
要是让她与相爱之人,年迈了还出来端着个破碗要饭,她可做不到。
更何况,她喜欢的人,如今已经有了妻子。
陶悠亭细细想来,徐长安好像没对她做过什么,甚至还不如那些追求他的公子哥,那些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