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剑的人自然就是徐长安,长剑在手,吞吐寒芒。
姜源眯起了眼,正要说话,却率先听到了徐长安的声音。
“方才我就是让你们看到你们沉默的后果,一位的退让,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打压。在这个世道上,没有谁比谁更高贵。倘若再这么沉默下去,谁都救不了你们。”
“想要有好的生存坏境,想要获得幸福,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想要公正,就必须在黑暗中坚持光明!”
墨砚池听到这话,拿着折扇的他抱起了双臂,看向徐长安的眼中全是欣赏。
“这家伙眼睛虽然瞎,可心里却明白得很!”他笑着呢喃了一句。
墨瞿濯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家哥哥:“哥,他怎么又变了?”
看着满脸疑惑的弟弟,墨砚池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继续叹了一声说道:“行侠义之事,救人简单;但救心,使明智开化,这才是难上加难。救人易,救心难啊!”
墨砚池此时明白了徐长安方才为什么会向姜氏弯腰了,虽然方才有所猜测,但他一直不敢确认。如今听得徐长安说出这一番话来,果然同他想的一样。
这一切,都源于人思想上惰性。
齐鲁大地和衮州苦姜孔二氏久矣,这儿的人潜意识里就对这姜氏和孔氏之人充满了畏惧。
跪得久了,便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即便是有人让他们站起来,让他们反抗,他们也忘记了怎么去反抗。失去了胆量,更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对于这样的人,循循劝导是没用的。就如同方才一般,徐长安好说歹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所有人都在观望。故此,徐长安便反其道而行之,索性放任姜氏,让这些百姓看看姜氏到底会怎么报复他们。
只有极度的压迫,才会催发极度的反抗。
有人振臂高呼没用的,只有自己切实的感受到了痛苦,才会有反抗的勇气。
徐长安当然知道这群人都是老狐狸,都想观望,说话都模棱两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想得罪任何一方。
而且,他们觉得有徐长安的存在,姜氏肯定不敢太过分,但又害怕徐长安不能完全铲除姜氏,这才一个个滑头起来,问什么都不说。
但若是徐长安不管他们了,不给他们一点儿希望,他们反而会迸发出能量来。
对于他们的心思,徐长安拿捏得很准,当这番话说出来之时,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他们也明白方才徐长安为什么变了,也明白侥幸心理要不得。
如今这衮州的情况,除了他们自己,便没有人帮得了他们。
若他们皆守口如瓶,这姜氏只会越发的猖狂。今日他们敢当着徐长安的面欲将程星误杖责而死,那么以后他们就敢当着圣皇的面滥杀无辜!
汪倩儿哭得梨花带雨,此时缓缓的抬起了头来,看着皮开肉绽的程星误,目光移向了姜源。
“你姜氏咄咄逼人,用星误来要挟我不说,还用我爷爷的性命来要挟我汪氏。若是一味的退让,只会让你们得寸进尺。今日,我代表汪家宣布,我汪家从此之后不再受姜氏胁迫,此婚礼作罢。你姜氏想要我汪氏的财富,做梦!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一段话,汪倩儿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她虽然是女儿身,此时为了程星误,为了汪氏,比一个男儿更有担当。
汪家还有不少长辈,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正想呵斥汪倩儿时。却没想到方才被墨砚池救下来的汪老太公补充道:“好!说得好!这才是我汪家的子嗣,这才是我汪家的后代!从今之后,哪怕我汪氏只剩下一个人,也得在经商一途上抢尽姜氏的生意!”
姜源听得这话,不在乎的冷笑一声。
他汪氏做生意是不错,可想与姜氏对抗,无异于是蜉蝣撼大树。
“小侯爷,这些年姜氏在衮州所行诸恶,我汪氏都有记录在册。有强抢土地,强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