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声,呼喊声,从前方大殿传了过来。
铁剑山本就荒凉,如今这大殿也是战后重建,很多措施都还没来得及完善。
随意发生一点儿事,整座山都能听得到,更别说现在铁剑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那道冲天而起的黑芒比黑夜更加的深邃,在这夜空之中一眼就能看出来。
并且,这黑芒冲出了山脉之后,还向着四周扩散。
整个前山陷入了混乱,一道金色的佛光渐渐升起,佛门的万字符缓缓的飘向了那黑芒。
山前热闹,吵闹声,欢呼声都传了过来;但山后,却显得平静异常。
常墨澈坐在了石头上,身前站着一个黑袍人,黑袍人的胡子有些稀疏,他缓缓的抬起了头,露出了脸。
对于这个人,常墨澈丝毫不意外。
“师兄,找了我一天,这座山上,只差剑冢你没有去找了吧?”常墨澈看向了对面的况洪渊。
随后,他立马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不对,不对!”
“我现在没资格喊你师兄了,应该是况湖主,或是宗主大人?”常墨澈脸上挂着微笑,但这笑让况洪渊有些寒心。
他懂面前的这个人,他严肃的时候并不可怕。
很多人,笑起来才是最危险的。而面前的常墨澈,便是其中之一。
况洪渊喉咙动了动,似乎那一句话极难说出口,他看着面前的常墨澈,脸上出现了愧疚之色。
“师弟……”
常墨澈偏过了头,看着前山那冲天而起的黑芒。
况洪渊只能一咬牙道:“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夏日的一只苍蝇在耳旁飞过一般。
常墨澈似乎没有听到,看着那黑芒道:“况宗主,这可是精纯的魔煞和妖煞之气啊,你们难道不心动?”
况洪渊看得自己往昔的师弟岔开了话题,只能小声的说道:“魔、正、妖邪这些都只是手段而已,但究其根本,我们还是人族。”
“这你也知道!”常墨澈脸上突然出现了愤怒之色,看着自己的当初的师哥。
若不是自己这位师兄,如今的天渊湖应该是在他常墨澈的领导之下!
“魔、道这些本就是外物,和刀剑没什么区别。功法也是,一个人的好坏,全看本心!我学习了禁法,但不代表我真的会毁灭天渊湖,也不代表我就会杀了师父!”
这些字仿佛是从他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原本平静淡然的脸也变得狰狞了起来。
“师父,怎么死的?是不是学了禁法的我所杀!几年前天渊湖大劫,是不是我造成的?”
常墨澈看着况洪渊,况洪渊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低着头。
这一切,都要从观星一脉说起,当初袁星辰的父亲远游,到了天渊湖,便被当时的老宗主,也就是况洪渊和常墨澈的师父请到了天渊湖。
《皇极经天》本就是禁法,袁星辰的父亲本就是不羁之人,自然无所顾忌。况且,他也和老宗主谈得来,便去天渊湖待了一个月。熟识他的人,都会叫他一句“袁先生”。
在临走之时,老宗主把两个徒儿叫了出来,让袁先生看一看。
大徒弟况洪渊,小徒弟常墨澈。
袁星辰的父亲看了一眼之后,便分别给了二人两个字。
给常墨澈的是“临危”,而况洪渊的则是“守成”。“守成”二字大家都懂,也能理解,可这“临危”二字,却是没人能够理解。
老宗主才想问,袁星辰的父亲捋了捋长髯,手持拂尘,大笑三两声,飘然离去。
这四个字,在老宗主的心里埋下了种子。
随后,有一个妖道来到了天渊湖,自称是天机阁的弃徒。老宗主担忧自己宗门,便向这个妖道询问。
此妖道倒也没像袁星辰的父亲一般打哑谜,直接说道:“‘临危’其实就是‘危临’,你这个小徒弟,天资聪颖,但以后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