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只要圣皇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就算过去了。说句实话,皇子妃是不是真正的樊九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世人都知道他轩辕炽娶了樊九仙就行。
可如今,有人要见“樊九仙”,他如何能在这个关口出问题。
扮做卫兵的湛南脸色阴沉,他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大皇子朝湛南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太监都是心腹,司礼太监更是不可能背叛他,毕竟司礼太监在后宫对宫女做的那些龌龊事他都知道,所以太监们绝对不敢背叛他。
那排除了太监们,便就只有湛南湛胥这两兄弟了。
大皇子冷哼一声,这才变作笑脸对着春望说道:“可大喜当前,不可抛头露面啊!我身为皇子,个人气运是小,可若因为这事,引来不详,事关皇室,你我都担待不起啊!父皇曾教导过我,百姓之事方为大事,可若因为诸位,给皇室和天下百姓带来更大的困难,诸位于心何忍啊!”
大皇子实在被逼得没招了,对湛南又有防备之心,所以便只能扯出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不详”、“气运”之类的东西来。
还好百姓们都信这一套,每逢初一十五,上了年纪的百姓都会吃斋上香,不管信的是佛,还是道,他们总相信上天会垂怜信徒。
春望咬了咬牙,大皇子把难题还给了她。陈天华低着头,拉了拉春望的衣角,徐长安嘱咐过他们,事不可为便退,如今他们若要强行见樊九仙,别说百姓不会支持,就连大皇子都有足够的理由驱逐他们。
正在此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只要一老一少两个人穿着黑色的星辰袍站在了他们身后。
陈天华看到了那个小孩,便给春望使了一个眼色,众人让出了一条道,让这一老一少走上前来。
来者,自然就是袁天和袁星辰。
袁星辰穿着黑衣星辰袍,表情严肃,右手端着一支朱砂笔,而左手则抬着一方砚台,砚台中一片鲜红,盛着上好的朱砂。
“见过大皇子。”钦天监袁天穿着星辰袍,在一些重大的日子可代表天地,就是见到圣皇都不需要行跪拜礼。
袁天朝着大皇子微微鞠躬。
大皇子心怦怦直跳,毕竟陷害柴薪桐便是利用这位钦天监的监正。
“不知道袁仙师有何指教?”
袁天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带着一丝歉意对大皇子说道:“下官年纪大了,老是忘记了一些事,还望大皇子恕罪!”
大皇子微微一愣。
“何罪之有?”
“原本按照规定和习俗,接亲之前需由我钦天监为未来的皇子妃点上眉间朱砂,这才代表上天对这段婚姻的祝福。下官今日居然把这件要事给忘了,还好午时三刻将至,这个时辰也是一天之中难得的吉时之一,此时补上也不算晚。”
大皇子听到这话,愣在了原地。
他之前以抛头露面不吉利为借口堵住了春望等人的嘴,可此时袁天却说要画眉间朱砂放能得到上天祝福,这不是打了他的脸么?他感觉自己的脸微疼。
钦天监专为皇室观天时,卜吉凶。他们都这么说了,大皇子没了拒绝的理由。
他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手心中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大皇子跳下了马,低声对袁天说道:“袁仙师,此时大庭广众之下,本皇子未来的皇子妃出来抛头露面始终不好。”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有些粘稠。
“皇子殿下不必多虑,下官也有下官难处,星辰乃是童男,又是我袁家的子嗣,只需要让星辰进去为未来皇子妃补上就行。”
大皇子看了一眼稚嫩的袁星辰,终于缓慢的点了点头。
“你们需要带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吧,或者可以让星辰代为转达。”
春望在世子府见过几次袁星辰,当初沈浪如同一只跟屁虫一般跟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