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有可能是柴新桐的大敌,徐长安也想听听这夫子庙众人的奇闻轶事。
一道声音从某个角落传了出来。
“你们谁请我一瓢酒,我和你们说说这齐姜之地的小先生。”
总体来说,陈天华在欢喜楼搞出的这个东西总体来说不贵,包间是免费的,大家互相看不到,又可以相互聊天,讲到尽兴处,还可以隔空饮一瓢酒。
陈天华的精明之处便在于此,虽然说是包间免费,可这些酒水算下来要比客栈和酒楼贵上不少。
纵然是如此,人们也更喜欢来这里喝酒聊天。
听到有人先讲,徐长安正要应承,便有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一瓢薄酒,略表心意,这齐姜之地,也曾出过天下文圣,口吐莲花,讲遍天下至礼,我等也想见识见识这后辈风采。”
那人咂了咂嘴,打了一个酒嗝,舒服的哼唧了一声,这才说道:“这齐姜之地的小先生自然是姓姜,若是论学识、品行,齐姜之地没有小辈能出其右者。当然,这姜姓和我们的智勇候姜明那是没半点关系。”
大家都侧耳聆听,却没想到等了半天就说了这句。
纷纷抱怨道:“酒也喝了,你就和我讲这个?”
那人听到抱怨四起,立马说道:“这就讲这就讲。”
“这齐姜之地的小先生自然姓姜,名敬言。三岁懂谦让,让梨于父弟;六岁智谋过人,砸缸救友;十二岁写得一首忧民诗,得夫子盛赞。如今弱冠,一身浩然正气胜过齐姜之地的夫子,这九年来,护了一方读书人安危。甚至他还开立私塾,鼓励人以武护体,以文养身。自打他十一岁成为小先生起,这齐姜的读书人出了一状元两榜眼!”
那人咂了咂嘴,似乎刚刚的那一瓢酒有些不过瘾。
不过他还是接着说道:“更为恐怖的是,这一状元两榜眼年长他数十岁,却都称他为师,这读书人的师可和三教九流中的什么师门不一样。自古以来,文人就多相轻,能让状元和榜眼甘心唤作师的人,你们自己想了看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坐之中不乏读书人,要让他们心悦诚服的服气一个人都有莫大的难度,更别说让让状元和榜眼心悦诚服的称师。
过了会儿,立马有人冷哼道:“这姜敬言确实不错,可我孔鲁之地也英才辈出,齐姜出圣人,我孔鲁就没出过么?”
此人明显是孔鲁之地来的人,听到有人鼓吹姜敬言,自然不服。
“孔德维舞象之年便著书立传,姜敬言不过是得到了夫子轻飘飘的一句鼓励,还孔德维却是得到了盛赞!”
“再说,孔鲁之地,学术氛围浓厚,孔德维成为小先生后,孔鲁之地金榜题名者双手之数都数不过来,不过我们孔鲁之地的小先生可谦虚的很,一直觉得人家能考上是通过他们自己的努力,和自己无半点关系,更不敢像某人一样,往自己脸上贴金!”
此人说话之后,还冷哼一声,明显是和吹捧齐姜之地的人杠上了。
此言一出,瞬间引爆整套隔间,无数人立马吹嘘自己家乡来的小夫子,甚至有人直接开骂。
要不是有这隔间,恐怕有些人会直接撸起了袖子干一架。
陈天华着实有些精明,听到这个情况,立马做庄开了一个盘。
所赌也简单得很,就是看谁能够在君子论道上得魁首。
二十四州的小先生都榜上有名,任由这群吵得要炸锅的人去下注。
别说所有读书人都是穷酸,此盘一开,不少人纷纷解囊支持自己家乡的小先生,甚至有人一掷千金,大把的银票就投了出来。
此举不仅让大堂里的纷纷解囊,就连楼上那些要了专门包间美酒听曲聊天论诗的公子哥们也纷纷出言相帮自己中意的小先生。
那架势比见花魁都凶,吵吵嚷嚷的,本就是盛夏,整座欢喜楼更加变得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