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誓约也要过期了,侄儿也要去蜀山了。”
“您放心,我一定会为您和父亲讨回公道,即便回不来。”听到“讨回公道”四个字,老人的手微微颤抖,拨开黑白参半的头发,露出了一双眼睛。
“我也会向您曾经的老友们问好。”
说完之后,宁致远转身离去。
房内的人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也许是常年饮酒的缘故,脚下一软,趴在了地上。
他一步步的爬了过去,破碎的酒缸划破了他的肌肤,用鲜血在地上画出了一副图。
他趴在柜子底下使劲的掏着什么东西,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痕。
终于,从柜子底下掏出了两柄布满灰尘的古剑。
“老伙计,你们还好么?”不知道是对这两柄剑说还是对着远方的故人。
他抱着两柄剑突然哭出声来,像一个孩子。
突然,两道长虹冲天而起,最后直直落在院前,把妇人和宁致远都吓一跳。
下一秒,妇人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喜色。
她把两柄剑拔了出来,递到了宁致远手里。
“记住了,这两柄剑一柄叫青莲,你父亲当初的佩剑;一柄叫明昊,你舅舅的佩剑,此去蜀山,莫丢了我青莲宗的脸。”
山间的一个破道观里,一个老道睁开了双眼,微微笑道:“当年的事情终归要有个公断,虽说与我长生观没多大的干系,可若世上多那么几个人,总还是不舒服。要不,让年轻的一辈出去见见世面吧。别让天下正道执牛耳者成了一个笑话,该帮的忙就帮,该拨乱反正的就拨,千载前,双方的祖师爷都还是至交好友呢!”
身旁的几个老道都点头称是。
于是,三个穿着破道袍,草鞋的年轻道士背着长剑走出了那个破道观。
一座寺庙,处在樊城的闹市中。
寺庙打造的金碧辉煌,门庭之大,堪比都城长安里的那些王府,供奉的大佛也金灿灿的一片,如同渡上了一层金色的佛光。
后院的一个老和尚披着天蚕丝和金丝混杂的袈裟,看着坐在下方的几个师弟。
“阿弥陀佛,诸位师弟,当年之约快要到期,不知你们怎么想。”
一个和尚生的尖嘴猴腮,要不是头上的戒点香疤根本认不出
他是和尚来,他挠了挠脑袋道:“趁此机会,我们佛门之人举寺前行,为天下正道出一份力,如何?”
老和尚眼睛一亮,微微一笑:“阿弥陀佛,我认为善成师弟言之有理。常人皆说‘乱世道士下山救世,和尚隐居深山;盛世和尚下山化缘,道士隐居深山’。现在正道正要大乱,各门派皆是些残兵弱将。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重整天下正道的责任就在我卧佛寺身上了。也好让天下人打消对我佛门的误解。”
下方七个老和尚都点头。“阿弥陀佛,方丈师兄说的极是。”
远方的长安城,国都。
乾龙殿前两座石龙张牙舞爪,不威自怒。
龙鳞片片分明,龙爪锋利无比,一双眼睛颇有神韵,龙尾轻卷,一副欲扑九天之势。
中年的帝皇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坐在空旷的大殿上,身旁立着一个手执拂尘的老人,仙风道骨,立于帝王身旁,气势却半点不弱。
“陛下,十八年之期快要到了,不知道陛下有何打算。”
本朝的皇帝站起身来,声音自带威严。
“当年朕年幼,被那老匹夫蒙骗,终究是错了。”
老人没有说话,低着头。
“可朕是天下之主,在人前不能错。等了十八年,终于有了一个机会,岂能错过!”
“朕也知道,这十几年来太师对朕颇有微词。”
老人听到这话,立马说道:“陛下严重了,微臣不敢。”声音不卑不亢。
皇帝斜了老人一眼,沉声道:“太师 傅子凌听旨。”
“今江湖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