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帝俊的声音响起,便见得下方的鬼神军中走出一人。
他的身形比一般的鬼神军要高大一些,披着黑色的袍子,额头上有一抹猩红,那伤痕看起来如同新的一般,而在右脸颊上,则是有一道疤痕,甚至疤痕之上还封着密密麻麻,如同蜈蚣脚一般的针线。这两处伤痕,配上这位公输先生张嘴说话时露出缺了一半牙的牙床,为他这容貌平添了几分狰狞。
“看来所谓的巨子不会机关术,他反而把墨家的机关术留给你这傀儡了。”公输先生嘴角一咧,双眸之中燃着怒火,语调中带着几分轻佻,显然是在嘲讽如今的墨家,如今的巨子。
“你不也是破傀儡吗?”恶来也丝毫不给这位公输先生情面,直接说道。要是真的算起来,这位公输先生不知道比他小了多少辈。
“但我好歹还活着,那姓墨的呢?”公输先生的语气突然凌厉了起来,还带着几分张狂。
此时的大半鬼神军站在了公输先生的身后,只有小部分的鬼神军去帮助帝俊了,而时叔和剑山老人他们也和帝俊交上了手。
“他活着,活在这里!”
说话的是徐长安,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当初在诸子百家的遗迹中,墨先生帮了他不少,还让他有了归属感,引导着他。
而且,墨先生留下的墨家,一直以兼爱非攻的侠义精神为主。这种侠义精神,犹如一束光,照亮了在黑夜中挣扎的人们。
“你倒是和他一样,喜欢说些虚无缥缈的屁话。”公输先生嘴角一扯,不屑地说道。
“墨先生虽然走了,但总比你这样不死不活的好。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真身应该早就毁了吧!你把自己,炼成了一具傀儡!”恶来恶狠狠地看着公输先生,怒声骂道。
“而且,既然重新炼制身体,也不知道炼制得漂亮一些,脸上全是伤,嘴里都没几颗好牙。怎么?你想吓人吗?恐怕令母的毕生遗憾,就是儿子太丑吧?丑不是罪过,丑而不自知,那便是罪了。”恶来嘴上可不饶人,他只对自己尊敬的人恭敬,至于对一些无关的人,他那张嘴能比茅厕还要臭上几分。
听到这话的公输先生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闭上了眼,他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似乎是遭遇了巨大的痛苦一般。
“这些伤痕,全是因为他留下来的。”公输先生的声音缓和了下来,可缓和后的声音却更加的可怕。
“我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以前的屈辱。我拿他当兄弟,可他呢?”公输先生说着,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恨不得咬碎自己的牙齿。
“为了所谓的侠义精神,我造云梯,他造弓弩;我造攻城车,他造投石车。我做出一件东西来,他便立马做出克制之物。我这一生的功绩,全都毁在了他的手里!”
关于公输家和墨家的事儿,徐长安也从李道一所获得的传承中知道一点儿。
公输先生与墨先生原本是一对好友,公输先生好动,墨先生沉稳;二人关系甚至可以用好得穿一条裤子来形容,还相约谁结婚就要另外一人当伴郎。至于在天赋上,不管是修炼天赋还是机关术的天赋,公输先生都强过墨先生。
但,因为公输先生跳脱,所以沉不下心来修炼和研究,导致墨先生的修为和对于机关术的理解一直强于公输先生。
即便如此,公输先生倒也没生气。在他看来,自己的兄弟厉害,那就是自己厉害。只不过,两兄弟渐行渐远了。墨先生创办了墨家,因为机关术算是他和公输先生一起创造的,故此公输先生便也算是墨家之人;而公输先生,除了研究机关术外,其余的时间都用在了游戏人间上。
当时饿殍遍地,战乱四起。但公输先生却能够登高山而望日出,临江河而叹潮落;看遍人间好景,尽观世间繁华。在他游历的期间,他认识了一个女人,自此携手江湖,好不快意。
但他也没有忘记年幼时和墨先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