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易怜南的缘故,殷泽并不喜欢任白薇,但看见她被地蟒袭击的那一刻,殷泽还是下意识伸出手援手,他本想将任白薇拉回船上,没想到却被地蟒一起卷走。
易怜南扒着船舷冲着地蟒消失的地方大声呼喊,但那里除了一片水花之外,没有任何回应,夜沼就像是个无底的黑洞,连他的声音一起吞噬。
“放弃吧,”风兴上前抱住易怜南,避免他因为激动做出傻事,“掉入弱水的人,没有生还的机会,他们……”
“不不不,”风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易怜南打断,“他们两个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在这种地方!”
船后忽然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众人一齐扭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水面翻腾,但很快便归于平静。预想中,任白薇御使地蟒从水中华丽现身的场景并未出现,这让众人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易怜南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忽然从怀中摸出一只罗盘。
与普通的罗盘不同,这只罗盘表面没有天干地支、五行星宿,反倒刻着复杂的法阵,天池中的指针像是受到什么东西吸引,剧烈抖动。
“他还没死!”易怜南突然变得十分激动。
风兴却皱起眉头,“这是什么?”
“这是我做的罗盘,殷泽也有一个,两个罗盘之间相互吸引,可以指出对方所在方向,”易怜南的语速很快,“指针动得这么激烈,殷泽一定还没死,他还在水中和那只大蛇搏斗!”
易怜南越说越激动,风兴却突然冷下脸来,“那天晚上,殷泽少爷之所以知道我们的行踪,靠的就是这个?”
“没错。”罗盘上的指针忽然停止抖动,径直指向岸边的方向,“大蛇逃走了!我们得去救他!”
说着,易怜南伸手抓向操纵杆,与此同时,风兴却忽然拔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你干什么?”明晃晃的刀刃让易怜南恢复了一丝理智,他抓着操纵杆,却不敢随意动弹。
“继续前进。”风兴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易怜南急的大吼,“你没听到我的话么?我们得去救他们!”
“去了也救不了他们!”风兴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样做只会牺牲更多的人!”
身后忽然传来李乘风的声音,“最起码试一试,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这里?”
“试?你想怎么试?是掉进弱水再也浮不上来;还是登上河岸,让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小东西把你啃得一干二净?”风兴转头看向李乘风,他的眼神依旧冰冷,“风家的肩上担着的是人族的命运,为了完成任务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你们,也包括我自己。”
说完,风兴又转头看向易怜南,“此行是最后一次机会,容不得半点闪失。等完成任务之后,你想救谁都与我无关!”
刀架在脖子上,容不得易怜南不答应,他只好继续驾船驶向夜沼深处。地蟒似乎见识到了一行人的厉害,离开之后便再未回来。
船内的气氛有些沉重,幸存的几人沉默不语,黑暗中只剩下船头破开水面的声音。
这样的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当两侧的黑森林消失在视线之外,风兴突然低声说道,“放慢速度,我们到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李乘风抬眼望向四周,小船就像是驶进了一片混沌的虚空之中,除了被蓝光照亮的水面,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到了这个地方,司南几乎也失去了作用,风兴也只能凭着直觉让易怜南慢慢向前摸索,“湖中有结界阻挡,小心点不要把船撞坏了!”
走了两次错路,直到第三次,易怜南这才驾着小船撞上风兴口中的结界。
不等风兴催促,待小船停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