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项东西,你一个月不赚钱还要倒搭上一百两左右的银子!”
田九诚的话不无道理,轻烟楼一个月里除了五十二个人的月俸外,还有各种的附加费。
比如油灯的油,烧饭用的菜和米,给客人的酒水,以及楼上住宿的床铺,楼下客人的桌椅的替换,和酒楼的修缮。
这些东西全部加在一起,一个月下来,最少也要一百两银子。
但是朱标这么做并不是头脑一热一拍大腿想到的方法,也不是所谓的给客人赔罪,这个想法从自己打算开这个酒楼时,便已决定,只不过是借着许老三之事,顺水推舟罢了。
见到田九诚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仿佛自己亏钱比他亏钱还难受。
“田九诚,你不要担心,此事我自有打算,你大可不必如此惊慌,过一阵后,你便告知你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田九诚对朱标很是信任,便也不再追问,继续投入到了酒楼中招待客人。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秦淮河畔来到了深夜。
由于朱标应允可以使用大明宝钞以一当十来消费,导致前来的人络绎不绝,从正午午时开始,到深夜子时此刻,几乎没有一张床铺,一个餐桌有空闲。
销售额也翻了三四倍,原本一天三百两银子的入账,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了一千两银子左右,可惜除了给姑娘们的小费外,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用金子银子来付账。
清一色的都是大明宝钞!
总计一万多张大明宝钞摆放在韩卢的柜台后边,分成五摞每一摞都有一尺之高!
朱标看着这些大明宝钞眼中露出兴奋的神情。
反倒是田九诚韩卢黄潇荀喜四人,都一脸担忧的看着那五摞,一尺高的大明宝钞忍不住叹气。
黄潇和荀喜身为厨子和老鸨,对大明宝钞没有没有那么高的认识,但从洪武十三年以后几乎就没有人使用大明宝钞了,即便是使用,也贬值许多。
而韩卢看着柜台里约有百两的姑娘赏钱,和这五摞大明宝钞则更是头痛,别人不懂正常,但是自己可是轻烟楼管账的啊,朱标一句话,就让整个轻烟楼白白的损失了十倍的毛利。
原本能赚一千两银子,现在却换了这么多的大明宝钞,细算下来也就值一百两银子,这些钱连买菜钱都赚不出来!
韩卢叹了口气,有些沮丧的看着朱标:
“吴念先生,我们这么做,不出半年轻烟楼就要关门了啊!”
朱标用手轻轻的弹了韩卢的脑袋一下,随即笑道:
“韩卢,瞎说什么呢!
中午刚开业到你这里就给我说黄了,多不吉利。”
韩卢摸了摸脑袋,看着账簿继续问道:
“但是我说的是实话啊,今天的从你的院子里搬来的酒不算,光是买菜就花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这些大明宝钞算下来也就值一百两银子,完全是赔本的买卖!
这样下去,我都担心到了月底大家的月俸能不能发出来。”
韩卢的话不无道理,许多人听到了都有些沉默,朱标见到众人心中没底,便淡淡开口说道:
“我知道大家心里没底,但是我现在没办法和你们说的太细,我只能告诉你们,轻烟楼从今天开始,到以后,都会接收大明宝钞作为消费的货币。
月俸,我不会亏欠你们,但若是信不过我的人,可以按照工时,去韩卢那里领工钱,随时可以离开!”
朱标说完话,没在过多解释什么,向着楼上走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不知朱标在搞什么鬼。
这使得许多人心里都对朱标产生了一丝动摇,毕竟谁也没见过有人开酒楼,会允许使用,废弃贬值的大明宝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