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她是小孩子呢?
粗粝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凤旸整个心都被揪起来了,“乖啦不哭。”
将母后嘱咐的事情交代完了之后,侍书又将刘后嘱托的东西拿过来,凤旸不要,说这里什么都很充裕,这些东西拿来反倒是占地方。凤曦又只好收回去了。
天色渐晚,纵然心中是有万分不舍,凤旸还是将人往外推了一步,“曦儿,北地军营一到晚间,巡查格外严厉,趁着天色尚好,你们还是赶紧出发回京吧,对了,待我跟父皇母后问个好。”凤旸抬手揉了揉凤曦的脑袋,像是幼时无数次安慰她那般。
凤曦抽抽鼻子,笑着挥了挥手,“六哥,年关的时候要快些回来,我请你去天上饮吃饭!”
又是数个日夜,马车摇摇晃晃的进了城门,凤曦打着哈欠,发誓下次若无要紧事,决计不会再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凤昳对于北堂易跟着回到大宣之事不予置评,好似北堂易就是大宣人,只不过是挂了一个东离摄政王的名头,怪哉。
二皇子凤时的亲事来的急,凤曦回到嘉德殿之后,刘后着人备好茶水,母女俩便手拉着手,互相看着彼此。
“曦儿,母后怎么瞧着你瘦了许多?”刘后苦恼的皱着眉头,将凤曦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看不过过瘾似的。
“哎呀母后!定然是您看错了”凤曦抿唇一笑,多亏小凤容时常在她耳边唠叨各种南戎的特色美食,她才能记下一点,“母后,南戎的各种小食瞧着和咱们大宣的差不太多,再者就是不管是吃食还是小食,尝着都稍咸一点这段时间,我可是在南戎吃了个遍呢?怎么能说消瘦了呢?不信您问问小容儿?”
刘后才不同她计较这般,拉着她的手坐下,“母后说你瘦了,这段时间就在宫里哪都不准去,好好的在宫里补补身子,对了,可见到你六哥了?他还好不好?”
知晓母后心里还是记挂六哥的,凤曦笑盈盈道,连比带画的描述六哥现在的模样,“边境不比皇城里这些娇养着的公子哥,六哥变化可不是一丁点呢。”
“那,旸儿没有收母后给他带去的东西吗?”
“母后放心好了,六哥说那里用不上这些东西母后千万别伤心,等到年关的时候,就能见到哥哥了。”说着,从小匣子里取出一叠信纸来,“这是六哥叫我带给你们的书信,还有一副六哥的肖像,时间急迫,这是曦儿回城路上一边想一边画的,母后看看,曦儿画的像不像?”
刘后伸手接过,画像上的男子同记忆中的眉眼有八分熟悉,手指抚上画中人的脸,她的旸儿果真变了许多,
“母后,不久不就是二哥成亲的日子了吗?”凤曦讨好的晃了晃刘后的胳膊,“母后,您快跟我说说,父皇好端端的为何突然给兵部尚书的小姐和二哥赐婚?”还急匆匆的把她叫回来。
“这儿女家的事情,又是你父皇做主”刘后拍了拍凤曦的手,“是你二哥主动向你父皇求下赐婚圣旨的,这其中经过,我也不知晓,当时你父皇将他留在殿中说了好一会的话。”
这么说,是二哥主动去娶那兵部尚书家的小姐的。
凤曦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那兵部尚书家的嫡女,不是有些痴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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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之中,北堂易独自倚栏望月,一袭月白色素袍被风吹的簌簌作响,嗓音像是侵了酒水一般浓烈,“那边情况怎么样?”
阿镇拱手回道,“东离一切都好,只是朝臣们许久见不到您,有些心慌罢了。”
真正掌权的摄政王月余不曾在东离露过面,可不是快把他们都急坏了么?“那些老家伙,一面打着扶持幼帝的称号,一面在朝中结党私营,是见不到本王才觉得心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