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凉王目眦欲裂,站起身来怒急反笑,“钟离鸢?!难不成你要弑父?!”
穿着红衣黑袍的女子缩着肩,默默把自己的双臂环绕起来,似是冷的很了,连嘴唇也稍稍发抖,嫣红的嘴唇早已没了血色,双目空洞的没有边界,“父王!是全一个孝亲忠义的名声,还是要你的女儿活着?父王,您真是糊涂了”
“哈哈哈哈”赤凉王半百的头发似是一夜白头,“天要毁我赤凉啊!父女相杀,难全忠义,既如此!为父全你心愿!”
赤凉王就着钟离鸢的手,锋利小巧的匕首直接捅进他的心脏,年过半百的赤凉王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抽搐的倒在地上。
往后人人都道,那赤凉王是被大金的太子殿下亲手杀死,殊不知,钟离鸢才是亲手将自己父亲送入地狱之人。
倚靠在皇位上的少年看足了好戏,眉尾带着一丝戏谑,“好一场父女相杀的好戏。”
从一国公主变成人人可欺的婢妾。钟离鸢是咬碎了牙,才勉强站在迟颂的面前。“殿下”
少年伸出长臂,将人捞在自己怀里,软媚无骨的少女娇俏着身子抚在他的胸前,身上的黑袍足以将两个人全都遮住。
迟颂摆摆手,大殿中的一尊尊杀人不眨眼的煞神全都退下,寂静无声的大殿空荡荡的回想起不可言说的声音。
一阵强过一阵。
末了,少年利索的起身,桃花面上带着餍足的笑意。身后的皇位上,被黑袍裹住的少女香汗淋漓
短暂的回忆最是能让人心惊,也最是能让她认识到她身份的卑微。迟颂一手微微抚摸着她的后颈,“放心吧,本王怎么会忘记我的小美人呢?”
离城的时候,迟颂是带着钟离鸢回了王帐的。迟颂身边的女人无数,属下们也都知晓,是以并不会太过为难那些女子。
舒适的软轿慢慢抬起,钟离鸢仍旧是穿了一身红衣,隔着车帘远远的看了看这座她自小生活的皇城,现如今,已经是大金的一座普通的城池了,她的国家亡了百年之后,再不会有人记得赤凉这个名字
大金的王帐在极北的地方,尽管大金国土面积极广,但王帐却迟迟不愿南下。大金生在草原,死在草原,不屑在那些安于享乐的地界上醉生梦死。
王庭威严,迟颂连自己的王帐都没回,便急匆匆的赶到王庭之中。瞧见不远处抱臂等在王庭外边的右贤王和三王子。
一看就没什么好事。
迟颂面无表情的驾马靠近,在王庭外边,将缰绳随意丢给外面看守之人,这才迎上前去。
“太子殿下”
“九弟,不过去一趟武城,这一去怕是月余了吧?”三王子阿史那津看笑话似的瞧着他,脸上的幸灾乐祸不言而喻。“九弟,快些进去吧,父汗等着你呢”
阿史那颂面不改色,朝左贤王微微颔首,王庭两侧的侍卫撩开帷帐,身后两人随即跟了进去。
王庭之中,可汗沉思瞧着桌上新作的大金江山图,心事重重,见阿史那颂进来,挥手将王庭之中的几个奴隶遣下去了。
“父汗”阿史那颂单手覆在心口,“父汗送去几封书信,不想儿子当时正在南戎。”
三王子不屑道,“那你倒是好好和父汗说说,你未经父汗允许,跑去南戎做什么?”阿史那津嗤笑道,“九弟该不会是想说,想看看那南戎新皇登基是个什么模样吧?”
话里夹枪带棒,阿史那颂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凉凉道,“三哥这么有空管我的事,这会时间,倒不如好好管管你的王帐。”
“你!”阿史那津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若不是先前他王帐里头出了个叛徒,险些将王庭之内的情报偷出,这会也不会被阿史那颂提到父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