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设局?”凤宣泽不可置信的看着嘉武帝,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纠缠在一起,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啪”一声断了。
“如何是我们设局?你先是在十四亲王的婚宴上谋反,然后将朕与皇后和一众皇子公主囚禁起来,还妄图让朕交出龙玺,写下退位诏书,种种一切,罪大恶极,蓄谋已久。”
嘉武帝立在不远处,几日来的软禁并没有让他神思懈怠,反而神采奕奕,仿佛前几日就是为了养足精神一样。凤宣泽狼狈不堪的用长剑撑着自己的身子,这才没有倒下去。
“皇兄啊皇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本王会反?”凤宣泽狠厉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嘉武帝,久在上位的人又怎么可能被这种眼神吓到,嘉武帝动动唇角,“不曾从未想过。”
从未想过,自己的弟弟会有谋反这种心思,私兵甚多,这几日逼宫的模样,显然是已经筹谋很久了。难道他这个弟弟就这么想要得到皇位,不惜背上谋逆的罪名。
凤宣泽扔了带血的长剑,笑的癫狂又讥讽,“本王不信!若是你不知本王会反,本王怎么会输?!若不是你提前筹谋,将数万大军放在京郊,本王早已占据皇宫,登上皇位”
“夫君!”所有人都在听着凤宣泽慷慨激昂的言论,或有不满者,或有不屑者,但是只有凤江氏,看向凤宣泽的眼神中没有参杂一丝别样的情感,她打断他说的话,不想让他一错再错。
“雪娘”凤宣泽喃喃唤了一声,双目已然充血赤红,这些年他受过苦受过累,不曾给雪娘提起过一个字,此时,杀红了眼的凤宣泽看着雪娘挺着一个大肚子,还是红了眼眶。
只是当着嘉武帝和其他人的面,不愿同雪娘过分亲近,便冷下脸来,叱声道,“不是让你在殿中安心养胎么?你出来作甚?”
雪娘堪堪一垂头,晶莹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的一颗颗砸在地面上,雪娘仰起头来,站直了身子,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妾身听说外面又打起来了,放心不下王爷,便来看看。”
他越是想要疏远自己,她便愈是不想撇开同他的关系。她看不见周围的人,殿前的所有人于她而言,都没有什么关系,只有凤宣泽,只有她的夫君。
雪娘慢慢走进凤宣泽,抬头仔仔细细的瞧着他,仿佛从未见过他这个同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夫君。染血的盔甲泛着刺鼻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的呕吐,强忍着胃口翻涌上来的恶心,雪娘伸开双手,先是往常那般抱住他的腰身。
轻轻的说,“王爷,妾身不怕死,只怕往后的日子里没有王爷,还请王爷,不要丢下妾身一个人”
她微微哽咽,带着颤音的话落在他的心头,终是让他放心一切执念。“雪娘,你不怪我吗?”
“事已成定局,雪娘不愿在说什么,只求与王爷生生世世都在一处。”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雪娘的大肚子动了几下,肚子里的胎儿也在回应着,雪娘轻轻抚摸肚皮,似是在安慰。
凤宣泽双手轻抚雪娘白嫩的面颊,“是我对不起你,来世,不要在遇见我了,雪娘,你合该有一个更加爱你疼你顾你的夫君”凤宣泽眸光一震,深深看了眼雪娘。
刹那间,雪娘瞪大了双眼,似是察觉到他要做什么一般,双手无力的按住他的手臂,却阻挡不了他从腰间拿出匕首,自刎在她面前。
滚烫的鲜血溅了她一身,雪娘觉得自个的身子像是在冰窖中那么冷,那么绝望,不知过了多久,瞧见凤宣泽无力的倒在地上,这才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夫君!!!”
凤宣泽全身脱力似的躺在地上,她跪在他的身边,双手死死捂住脖颈上不断流血的伤口,好烫的血,袖边被鲜血浸透,却还是阻挡不了一个生命的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