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和林知逸回府后,不过两刻钟,除夕和初一便也回到了府中。
路上时,宋婉和林知逸已经探讨过云霓的事,两人一致认为,这是有人打算设计景宁侯府,对景宁侯府下手。
此时,林知逸见二人回来,率先开口问道:“如何?”
除夕上前一步,回道:“那个书生离开街市后绕了很大一个圈子,最后进了京都西巷的一座院子。”
“院子不大,约摸也就是三进院落,门上什么牌匾也没有,只挂着两盏退了色的红灯笼,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东西。”
“属下本想跟进去看看,但是那院子周围布了不下五个暗卫,属下不敢贸然行动,便撤了回来。”
说到这里,初一也上前回禀道:“那云霓也进了除夕说的院子,因着暗卫太多,未免打草惊蛇,我们二人便退了回来。”
林知逸听后,眉头紧锁,显然,他也觉得此事不简单。
宋婉坐在一旁,手中把玩着一只茶杯,心中却在思索着。
京都西巷,那地方她并不陌生,那地界土地金贵,院子动辄万两起步,多是些达官显贵的居所。
但凡有机会在那里置办院子的人,肯定巴不得高调示人,因为那代表着身份的象征,莫说恨不得门口挂上大字牌匾招摇过市,更不可能只挂两盏半旧的灯笼荒废院子。
这院子如此安排,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不要引人注意。
只可惜这富狗入穷巷,越是如此越扎眼的很。
想到此,宋婉微微抬眼,看向林知逸,也没卖关子,直接轻声道:“此事,或许与皇室有关。”
因为只有宫中之人,这些年受她打压,才不敢如此高调。
宋婉的话音刚落,林知逸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皇室之人……你的意思是,是皇家有人想借此事对景宁侯府下手?”
“那日寒山寺下云霓遇险,也是有人刻意安排?”
宋婉点了点头,轻声道:“不错,原本我以为是你先救了云霓,对方得知你身份才想诬赖上你。毕竟景宁侯府林家富贵殷实,这京都人人皆知。”
“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那书生和云霓都进了那座院子,且院子周围布有暗卫,这说明云霓并非此事主谋。”
“若我猜得没错,这背后之人,定是想借云霓之手,制造些事端,再将罪名嫁祸于侯府。”
林知逸闻言,眉头紧锁,虽然他一直认为妹妹是个闺阁小姐,但从未看轻过她。
此时听得宋婉分析,也并未觉得不妥,反而觉得宋婉所言非虚。
这些年,林家在朝中禀行中庸之道,既不站队,也不轻易得罪谁,只想做个纯臣,护住林家荣耀即可。
可永安长公主去世后,谁也不知道朝中会有何变故,当今圣上年幼,沈帝师权柄在握,权势滔天。
虽说永安长公主在世时,已将威胁皇位的皇室宗亲打压的差不多,可到底皇室之中有能力的人还没有死绝,且还有两位异性诸侯王手里握有兵权。
如此混杂局势之下,有人想要借此机会搅乱京都,拉林家乃至诸世家下水,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这背后的之人,究竟是谁?
他又是怎样的打算?
是想得摄政高位,挟天子以令诸侯?
还是想起兵造反,杀天子取而代之?
饶是宋婉深陷朝堂十几年,一时也摸不透背后之人到底在图谋什么。
“阿念,不如将此事告知父亲吧。”
林知逸坐在宋婉身旁,手指微蜷,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此事已不是我一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