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姝虽然性子有些泼辣,但是她从不会主动动手,更不会和女子主动动手。
今日张雪茹真的是踩到她的底线了。
不过此时见张雪茹眼里惊惧交加,她也不欲赶尽杀绝,言语警告一番,便松开手,转头想拉着宋婉离开。
可谁知,张静姝刚回头,原本露怯的张雪茹忽然拔了头上的金钗就向张静姝的后背刺来。
关键时刻,宋婉眼疾手快,一抬手,从翠翠头上扯了一根簪子,对着张雪茹的手就扎了下去。
“啊!!!”
张雪茹猛然刺痛,整个手臂都疼的瞬间垂了下去,竟是再也使不上力气。
张雪茹大惊,但不忘先发制人,对着自己身边的丫鬟就喊道:“我的手!我的手被扎穿了!”
说完,她又捂着手虚弱的靠在丫鬟身上,对着宋婉梨花带雨,委屈万分的道:“阿念,你我小时候也是一起玩过的。”
“那时我们极其要好,有一次我们泛舟游湖,你差点摔入湖中,还是我拉了你一把。”
“手是女子第二张脸,你怎能为了旁人来伤我的手?”
宋婉将簪子插回翠翠的发髻上,上前一步嘲讽道:“张姑娘这话说的,你说手是女子的第二张脸,可你方才想打人之前怎么没想想,你打的却是别人的第一张脸?”
“还有,阿姝姐姐可不是旁人,是我大哥的未婚妻,我未来的大嫂!”
“要说旁人,你才是那个旁人吧?”
张雪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婉,倒退一步,仿佛宋婉的话是多么的伤她的心。
宋婉心道,这张雪茹性子跋扈,品行恶劣,竟不知道,她演技还如此了得。
只是不知道,她这是演给谁看,这围了一圈的百姓,可是都瞧见,是她先要出手伤人的。
宋婉正想着,却见张雪茹对着她身后,忽然委屈的喊道:“哥哥!”
然后又盈盈一拜,喊了一句:“沈帝师。”
宋婉一怔。
她竟没想到,逛个街竟然还能遇到沈慕言。
宋婉愣怔之时,张静姝已经拉着她回头,对着沈慕言行了礼。
沈慕言虽只是顶着帝师的名号,但是朝中之人都知道,先皇托孤于他,他实际上就是圣上的半个尊长。
地位比那些个空有名号的皇室宗亲高的多。
便是宋婉这个摄政公主,都要被沈慕言钳制十之五六,更遑论其他。
如今长公主已薨,圣上年幼,真正的权力怕都要落入这沈帝师之手。
所以朝中众臣,世家各族,有点心眼的,都提前和家中子侄提了醒,若碰到沈帝师,一定要恭敬再恭敬。
张静姝家自然也不例外。
叔父和堂哥对她极是爱护,早些时候便将朝局分析给她听了,以便她进退有度。
是以,张静姝虽然性子大大咧咧,偶尔娇蛮,却知礼仪、懂进退。
百姓们喜欢看热闹,却并不喜欢惹是非。
此时看沈慕言出现,想起永安长公主出殡那日发生的种种,未经人提醒,便自觉的散开了去。
那边张雪茹已经开始哭诉,对着其兄长张雪松说张静姝欺辱于她。
“我倒是不怪阿念妹妹,应是张静姝对她说了我的坏话,阿念妹妹才对我产生了误会。”
“只是,大哥,我手好痛!”
“阿念妹妹下手太重了!我手此时怕都有血窟窿了。”
呵,表面里说不怪她。
但是句句都在说她不辨是非,心肠狠毒。
宋婉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