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的人顿时有些无地自容,他们之前嘲讽的有多么嚣张,现在就有多尴尬。
唯有一个锦衣华服的俊俏少年,依旧一脸骄傲,看向陆长生的眼里带有几分敌视。
“不过一个关系户,过桥再快又有何用,根本就不配进入我们古道宗。”
裴昂的话如同一滴汇入河面的水,溅起层层涟漪。
有人附和,似也觉得陆长生定是走了后门,才能得到这么一次机会。
可不少人却是替陆长生打抱不平,“话虽如此,可他的确从桥上过来了,而且打破了你的记录,一颗澄澈道心,怎么就不配加入?”
在陆长生之前,没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走过,饶是裴昂,也花了整整四柱香的时间,可见他心性之坚韧。
“就是呀,我看师兄怕不是有危险感了吧。”
古道宗弟子之间派系纷杂,不少人与裴昂不对付,纷纷帮腔着陆长生。
陆长生也没能想到,自己一次小小考核,竟演变成了几个派系之间的口头之争,每个人都不遗余力地贬低着敌人,看得陆长生一阵头大。
“修行不就为了求一个长生嘛?”
他实在是不想掺和师兄师姐之间的矛盾,可问题是没人给他带路呀。
还是家里好啊!
陆长生感叹一番,刚刚山巅矗立的红裙女子飘然而下,衣袖纷飞,直到此刻他才看清女子眉眼,竟是如同烈焰的玫瑰,不,更像牡丹,高贵,冷艳。
女子一来,所有弟子皆是跪倒在地,老老实实问好:“参见大师姐!”
“!”
大师姐?陆长生慌忙跪下,却被一道无形之力托住膝盖,整个人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半弯着,恰好在大师姐身后,瞧上去有几分像登徒子。
“我是冤枉的啊!”
陆长生此时可是欲哭无泪,看着师兄师姐们异样的眼神,他有一瞬起了跳下悬崖的心思。
累了,那就毁灭吧!
远远一处凉亭内,两位白胡子老头正在下棋。
那执白的紫袍老者分明是个无赖,走一步悔三步,看得对面朱袍老者揪心不已。
“师弟,此子当真无疑?”
掌门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偌大一个宗门,若是混进来一个细作,恐怕会损失惨重。
陈腾趁机拔了四五颗棋子,信誓旦旦道,“无碍,只是切莫派人教他功法,让虹芸那丫头陪着修行就可。”
“天之遗民?”
“无可奉告!”
诶,师兄,你把棋盘拿走干嘛,我都快赢了。
跪倒在地的弟子皆无比惶恐,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这群外门弟子,平时皆是内门弟子代师授课,大师姐又以教学严厉出名,因此在众人心中都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甚至私下起了‘红衣灭绝’的名号。
“谁人带头起哄,宗门要求弟子之间彼此视为手足,不知?”
虹芸冷冷开口,众人心头一颤,有些与裴昂不对付的人已经开始冷笑起来。
谁不知道他内心的龌蹉?
仗着自己俗世皇子的身份,就敢对一宗天之骄女产生觊觎之心?
若不是大师姐心善,裴昂早就滚下山去当那闲散王爷去了。
“没人承认?那全都给我去面壁崖思过三日。”
大师姐的威严在此刻显露无遗,与裴昂不对付的一人,赶忙回应,将其检举出来。
虹芸冷哼一声,“你和裴昂皆去面壁崖思过三日?”
“我为什么要去?”
举报之人一脸愤色,谁知大师姐看也不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