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僻静的偏殿之中挤满了人,这也难怪,谁让一位疑似被夺舍的少年被抓进了宗门?
敖天担心这群人有危险,暂时占据着这具身体的使用权,稍有风吹草动,拼了一身修为不要,好歹能闯出一线生机。
他悄然伪装自己的呼吸,心率,假装昏迷着,打算先打探一番情况,确定安全后再把自己的宝贝徒儿放出来。
来偏殿的人从衣着打扮上看,已经明显地分出来等级。
第一等便是高坐在主位之上,被两侧之人恭敬拥护的红袍老者。
敖天通过独门秘法悄悄观察着,估摸着就是这劳什子宗门的宗主。
老者名为陈玉缺,筑基巅峰修士,冲击元婴失败后,坠了心气,如今专门处理宗门事务,一言一行颇为古板,却也正是雷厉风行的手段和吹毛求疵的态度,使得古道宗的声望更上一个台阶。
很显然邪修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否则像陈玉缺这般的高手,断然不会亲自坐镇。
另一等便是左侧衣着华丽,绣龙纹凤的宗门长老。
这类人大多凝气后期修为,也有不少人跻身筑基初期,靠着修为或者一技之长,在宗门内担任着份量不小的职责。
最后一等便是刚刚抓捕陆长生的黑衣人,黑衣执剑,面色肃穆,宛如冬天的枯木,给人肃杀之感。
他们便是古道宗威名赫赫的黑袍纠察,隶属于监察院,掌握生杀大权,拱卫宗门安全和负责追杀古道宗地界作奸犯科之人。
为首一人更是爆发出不弱于宗主的修为波动,赫然已踏入筑基后期。
寻常小家族求之不得的筑基,光在场之人里便有七人,可见宗门的底蕴之深厚。
敖天默默打探着周围人,一时分不清是敌是友,贸然行动恐怕会被这群人打成渣滓。
“唉,都怪徒弟太弱了啊!”
敖天吐槽一声,便听一人言语,顿时如临大敌。
“玄毅,这人确定是在那邪修血影洞府找到的?”
黑袍纠察的首领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那问话之人也不恼火,可见早已习惯对方的尿性,他随即提出一个建议:“依老朽拙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此子就地斩杀,方无错也。”
众人皆是沉默,修士夺舍,能融合被夺舍之人的记忆,因此很难判断他是否还是‘他’,为确保血影不再为祸人间,杀掉是一劳永逸的方法。
可一言定生死,又不符合古道宗的宗旨,如此草率,定会被世人诟病。
偏殿内,众人一时陷入两难。
“无错,何为无错啊?依我看,怕不是无措吧!”
只见一紫袍老者从正门姗姗而来,手里还拎着一壶酒水,若是陆长生醒过来,一定能闻出花雕酒的味道。
说话间,敖天便把身子的控制权还给了陆长生。
以至于少年睁眼便瞧见陈腾那张泛红的面庞,倍觉心安。
“陈长老,我是长生啊。”
少年刚刚经历绑架、夺舍,还未来得及庆幸劫后余生,便被一群人围着讨论是否要杀掉,恐惧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要知道陆长生也才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啊,在此刻见到陈腾就如同饱受委屈的稚子见到为自己撑腰的长辈,眼泪不自觉落了下来。
原本还打着酒嗝的老头竟是破天荒地正经起来,一手搭在少年的肩上,轻抚着,捆住陆长生的绳索也随之断裂。
随后陈腾又扫了一眼玄毅,“怎么,还要老夫亲自为他解开穴位?”
冰山脸的玄毅身子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径直走向陆长生,在他周身穴位点了足足一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