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报的官,刚好卡在这个时候到了。
官差开道,不一会儿云染初就见到了这盛都府尹,瞧着年纪约莫四十上下。
他先是朝着云染初躬身行礼,这才走到担架旁边,抬手用帕子捂着嘴,吩咐一旁的仵作,“验尸。”
仵作应声上前,掀开白布,拿起手里的刀就要动手。
兄弟两个赶忙扑了上来,“不行!不能验尸!”
“不能验尸?怎么,怕本官查出你等诬陷云济堂的大夫吗!”府尹冷声呵斥道。
那兄弟两个相互看了看,这才开口道,“大人,我娘操劳了一辈子,人死还请给她留个全尸吧!”
兄弟俩一边说一边磕头,这会儿瞧着,倒是有几分孝顺的模样。
云染初满腹的狐疑,看了看那府尹,又看了看那磕头的兄弟两个。
“可若是不验尸,就无法查明死因究竟为何,那这案子……”府尹说着,看向云染初,“七皇子妃怎么说?若是你坚持的话,本官必定让人验尸!”
听到这话,云染初弯了弯唇角,看向府尹,“案子是大人审,要不要剖尸自然也是大人来定,为何要问我呢?”
府尹皱了眉头,一旁的仵作拿着刀子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要不要动手。
就在这时候,人群之中站出来一个年轻男人。
他开口道,“启禀大人,草民有办法!”
听到这声音,府尹的眼睛就是一亮,也不在意那年轻男人这会儿说话是否合适了。
“你上前来回话。”府尹开口道。
那男子从人群中挤出来,站在府尹面前,“大人若是相信草民,不妨让草民来问话?”
府尹上下打量着那年轻人,见他神色平静,眼神转了转,“准了。”
得到了府尹的允许,那年轻人便转过身来,先是询问了司徒清,当时为这位老妪看诊,诊断的结果为何,开的药又是什么药,是否对症。
等到问完了司徒清,才又问那两个闹事的男子,这老妪回去之后的情况如何,是否是喝了药之后才出事的。
那两个男子也都一一回答,并无破绽。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府尹满脸的严肃,听的也是十分仔细,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老妪的确是在喝过药之后才出事的,要么是司徒清开药有问题,要么是其他的问题导致老妪的死亡,不验尸,要如何断定?”府尹开口问。
听到这问题,老头儿刚想要说话,却被云染初拉住了。
老头儿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让自己说话,但既然云染初阻止了,他也就乖乖闭嘴,站在一旁看着。
那年轻男人微微笑了笑,然后看向两个男子,“司徒大夫说了,他是在八日之前接诊到你们娘亲的,开的药也正巧是七日的,怎么这么巧,药喝完了,人就死了呢?”
两人脸色骤变,目光也有些躲闪。
“若是药不对的话,应该第一日就有问题了吧?你们偏要拖到她死,才来云济堂讨公道?”
这话说完,那年轻男人看向府尹,“大人若是同意的话,在下略懂医术,可以不用剖尸,只借一点血样,便能查出这老妪是否死于药物。”
“准。”府尹这会儿已经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是看出来了,这年轻男人肯定是早有准备的,怕是一直在这里,就等着他来,给他一个冠名正大的机会出头。
朝着云染初和司徒清点了点头,年轻男人从仵作的工具中挑了一把小刀,在尸身的手腕上划开,然后用力挤压手臂,这才勉强弄出来一点血,其中还混着一些其他东西,看着有些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