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初的心中生出几分欣慰,面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
“其实从您的事情出来,我便派人调查过赵大夫离开慈济斋之后的行踪,也派人找他来亲自谈过话。”
“彼时我问他,为何我待他不薄他却要背叛于我,您猜他是如何与我说的?”
她回忆起当日和赵九宫的一番交谈,心中生出几分憋闷,脸上也露出些许不悦之色。
李大夫以为她这样定是不愿意出手相救,眼中闪过几分为难之色,哑然道:“左不过就是前途功名之类的理由。”
李大夫挣扎一瞬,肯定道:“可东家,这是不可能的啊!”
“为何不可能?”
云染初露出一副好奇的姿态。
“当日他第一个出卖的人可就是你。若没有他率先指认你开的药方有问题,大约也不会引起这样群情激奋的状况。怎的到了你这里,却是这般的笃定信任于他?”
云染初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当真是像极了热衷于挑拨离间的云栖枝。
她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李大夫的神情,可惜李大夫却半点没有入戏,只认真的说:“我明白东家的意思,可我相信赵大夫一定是有苦衷的!求东家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我很好奇……”
云染初端详了李大夫许久,带着几分探究之意问道:“李大夫您为何这般信任赵大夫?难道你从未怀疑过他有害你之心?”
“从未!”
李大夫肯定道:“东家不知道,我年轻时曾犯过些糊涂,若非有赵大夫帮忙,也许我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他好像下定决心似的,望着云染初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莫说这一次他是被逼无奈,便是哪一日他当真想要了我的性命,我也不过就是将欠他的还给他罢了。”
李大夫越说心中越发悲凉,他的眼泪再次落下,带着几分啜泣的声调叫云染初听着都觉得心酸。
“今日我去牢里见过他,那样的环境,他受不了的!求东家开恩,若是能将他放出来,我愿替他受刑!”
云染初心中微颤,她倒是没有想到原来二人之间还有这等渊源,更没想到李崇明竟然能有这等不计代价也要救人的心,一下便收了试探的念头。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云染初收了心神,转头吩咐翠墨道:“天色不早了,你去给李大夫收拾一间厢房,让他先在咱们府上住下吧。”
李大夫一怔,随即便朝云染初投来了一个询问的目光。
云染初则笑了笑道:“李大夫,我今儿也是晕了一整天才刚醒过来。便是要救人,您也容我歇上一晚吧?”
李大夫闻言,立马破涕为笑,连声道了谢便随着翠墨走了。
待到李崇明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景郁的声音便如鬼魅一般轻飘飘的钻进了云染初的耳朵里。
“你当真要帮他?”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云染初一跳。
云染初轻轻抚了一下胸口,好容易定住心神这才问:“殿下不同意吗?”
“倒也不是,”景郁摇头,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口吻道:“只是我以为你不会再用背叛过你的人。”
“那得分人。”
云染初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随即将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
“你以为,以赵大夫和李大夫两人的关系,赵大夫当真会不知道李大夫会将药材备份送到行首那里去吗?”
是的,从白日里李崇明一提到备份药材那一刻开始,云染初便知道这场官司是赵大夫故意送给自己的一场胜果了。
她曾经无数次看见赵大夫将李大